柳牧看她不像扯谎，这才使了个眼色给柳云笙，柳云笙叹了口气，“大抵是从一个多月前开端的，我们留声阁在外的人一一惨死，厥后有人传回了动静，说是催魂铃现世……我亲身前去调查，但是每次都晚了一步，上回我们设下骗局，想抓住那魔女，却还是被她逃了！”
楚陌景等人没想到柳云笙的祖父会一道过来，但既然前辈到此，他们这些长辈便不好再坐着了。
阿九翻脸比翻书快，闻言又正色道：“长辈也不想冲犯您，所觉得了大师都好，还请前辈别再戏弄人了！”
“哦？”柳牧看了过来，“你倒聪明，猜到我跟你们师父有旧怨。”
柳牧打量着她，气极反笑，指着她：“好个牙尖嘴利的女娃娃，你这是跟老夫杠上了？”
顿了顿，柳云笙目露悲色，一字一句道：“那魔女心狠手辣，这一个多月来，留声阁共有将近百性命丧她手！”
“您说。”楚陌景点头。
柳牧瞧了瞧她：“女娃娃，别跟我说你们不晓得这事！”
“哼，阴姬既入却忧谷，她跟她的门徒就都是却忧谷的人，现在她门徒杀了留声阁这么多人，你说这笔账该找谁算？”柳牧眉毛一掀，厉声喝道。
楚陌景对其怒意仿若未觉，语气还是安闲淡定：“天然该是找阴姬与咚咚。”
柳牧年纪大了，不喜见外人，此次会例外过来，还是因为柳云笙提到了结忧谷。他打量了楚陌景半晌，神采没甚么窜改，但是下一刻，他却快速脱手直取楚陌景的咽喉。
阿九快速笑了，笑得有几分卑劣，她轻哼一声：“前辈，你或许不知，我跟咚咚姐自小的交谊，或许我没法当即找到她，可我却能让留声阁永久找不到她……你信不信？”
“柳前辈，恕长辈直言，此事与却忧谷无关，也与家师无关，柳少阁主口中的‘魔女’，该当是阴姬前辈所收的门徒咚咚，据长辈所知，咚咚与留声阁之间并无龃龉，想必她此举也是奉了师命，”祁少陵一一阐发，最后话锋一转，“至于两位前辈之间有何旧怨，长辈就不知了。”
这话一出，阿九手一紧，桌布被扯，上面的茶壶杯子全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就仿佛他们的心也碎了一地似得。
“……说你有胆识，你小子还真拽上了？”柳牧摸摸胡子，神采非常莫测。
“是。”楚陌景道。
“阿九。”楚陌景晓得阿九跟咚咚的干系，捏了捏她的手心，缓声道：“别急。”
阿九也不恼，一本端庄的道：“承蒙前辈谬赞，阿九既是女子也是小人，但实在还是很好养的……师兄，你说是不是？”说最后一句时，阿九偏过甚对楚陌景眨了眨眼睛。
柳牧意味不明的看他，沉默很久，倒是问了另一个题目：“传闻你就是当年在火山石洞中救了云笙一命的人？”
谢修眀“噗”了一声，指着阿九笑得喘不过气来，柳云笙赶紧帮自家老爷子顺气，哭笑不得的说：“小时候你就古灵精怪的，没想到长大后一点没变。”
“柳老前辈，”谢修眀清了清嗓子，仿佛刚才堕入窘境的不是他一样，“如果不是我师父闭关了，我也不会扯上您了。”
稍稍一顿，面对好几双充满等候的眼神，柳牧叹了口气，“了迦圣僧已经死了快二十年了！”
“这是为何？人是她杀的，再如何她也脱不了干系！”柳牧说。
“柳前辈。”楚陌景抬手请安，他对谁都是一副冷酷样，但态度倒是不卑不亢的。
想着，柳牧便看向楚陌景。
“若留声阁找到咚咚，临时不要动她。”这言下之意便是让留声阁的人别滥用私刑了。江湖上折磨人的手腕多了去了，咚咚跟留声阁树敌已深，如果落到他们手上，了局必定极惨……当然，实在楚陌景此举还是为了阿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