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真道:“前年前,我曾游历雅通,这雅通虽是西南边民,但却聪明非常。我见其河边公众,杀羊后将羊皮撤除头部囫囵脱下,然后脱毛、加硝鞣制。再浸油晾晒,后再作熟米汤浸泡数遍,直至绵软柔韧入水不透为止。不消之时,安排车内,薄薄一层,亦是不占得处所。若用,则吹气而鼓,再用麻绳扎住,再浇蜡油封住小孔。此为‘皮胎’。再置竹竿戓木条,木板,麻绳。先将木条拴成格子,再将数个皮胎置于格顶用麻绳捆实。木板之上,早置好铁环,再用长麻绳穿铁环过下方格子,则一条‘皮筏’即做好。我常想,一筏便可装得数人过河。如果数十皮筏,再用麻绳将铁环连住,便可在水面成一‘桥’,又可载很多少重物。此桥视河面宽窄而现设皮筏。若时候紧急,可派世人吹得皮胎,扎筏。多置皮胎此桥亦可过车马。比建桥,建舟桥来得快些。且,用过以后,若拆则更易。将放气皮胎、木条、木板、麻绳卸下装车便可。可随舟车营几次利用,本钱亦低。我亦为其起了一名,唤作‘皮筏舟桥’。我见顺天军众军皆西北之人,喜食羊肉,如宰杀体例恰当,亦可取很多皮胎。不知天王可行试否?”
毕成大喜。赶快归去做了案牍,第二日上朝便递与成宗,成宗想,虽是边柳主营防备狼狄之势。但事情急矣,也无妨尝尝。便准了奏。童善豹在一旁站着,听毕成所奏之事,心机:这赵济安干才一人,怎能交与重担。正想劝上一本,俄然想起昨日陛下大怒之事,自已汲引之人亦出了漏子,不好再说得别人。便站在那边,冷静无语。
毕成惊道:“还是父亲想得全面,那咱家就不做这桩‘买卖’了,静观其变如何?”
童善豹在一旁忍不道:“陛下,穆子丰狼子野心,哪有受招安之理?应乘其在地目府安身未稳,将其毁灭,永绝后患。”
毕成想,这厮却要坏我功德,赶快道:“不成,童太傅所言差矣。”
毕成道:“此事如果做成,不但可灭了童国老威风,长了咱家志气。还可借赵济安之手,稳固些军中权势,一举两得之事。父亲觉得如何?”
毕成道:“如此说来,摆布不是,父亲有何高见?”
毕成道:“按童国老所说,只要擒住穆子丰一人,便可定天下了?国老应当想想,自上代仁宗起,我朝一向天灾不竭。南涝北旱,游民四起。此乃反叛之本源。我朝前后剿除‘通天炮’张立何、‘万寿教主’李挺梁,但还是不出了‘顺天王’?而反观天下高低,各藩王、封疆大吏,哪个不是各自为政。若按陛下‘新政’,天下政治一统,再无藩王盘据,各项安抚政令亦得以实施,哪至如此?莫说是杀了‘顺天王’、‘李天王’、‘张天王’,便是除了全天下之贼首,亦会有人跟着造反。皆因朝廷与处所没法相通。一味派兵剿除,劳民伤财,又坏了兵士性命。若‘顺天王’,受了招安,四方流贼皆服。天下可定矣。招安后,只要办法恰当,看得紧些,再渐渐削其兵权,哪有再反之理。”
众大臣听了毕龙所言,下四交头集耳。成宗看了看信,神采亦是慌乱。
稍后,毕成又道:“若穆子丰在关内,还算‘关门打狗’,便是要个更大之官,给他又如何?先安宁一时,再做计算。”
毕家此番大获全胜,招安之事已成,赵济安有了大功。李让知事情已成成,赶快又从天顺军大营拿来白银二万两,毕家一万五千两,赵济安又得五千两纹银。宝贝二十件,此中不乏珍惜之物,毕家十五件,赵济安五件。这赵济安此次不敢自藏,按穆子丰原意分派,并派一千边兵专门护送至京郊南“大丰园”,这毕老儿见又来了如此宝贝、银钱,乐得眼也开了花。毕成也不食言,一月后,便让其去业州当了知府,此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