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童善豹,心下已是有了方略。次日,又上得早朝。早早站在一边,只听其他大臣先行报奏叨教之事。
成宗亦是奇特,心机这“童家”“毕家”两方重臣,常常遇事,都争个鱼死网破,本日却可贵达成分歧,不知何意,且先问他一问,便道:“童爱卿,加银又是何意?”
毕大力沉吟半晌,道:“我却明白了,我听龙儿暗访卫所言,圣上这二个月来,并不去那童皇后之寝息,却一向去得慧妃娘娘处,想是慧妃现已有了身孕。而这成宗,一向对太子有不悦之心。如果慧妃生了儿子,便有另立储之意。再看看童老儿他那妹子,一贯不下蛋的鸡,如此一来,得宠乃是迟早之事。想这这几年来,童老儿亦是想明白了,再不积点阴德,恐怕落不得甚么好了局。正因如此,便不敢再与我毕家争锋了。”
童善豹微微一笑,亦是拱手行礼,并不言语。
上文书说至,神医乔雪西似有些心机。
毕成大吃一惊,心机,这厮今番倒是发了失心疯,平是里一贯与我等作对,本日却向着我这一方说话,却不是有甚么不知己机?一时候却又想得甚么,止得不语。
瑞花忽而了然,道:“若像神医所说,那便再养不得精了,故而再怀不得身孕。但,孕还未怀得,这血海却又怎得再不养精了?”
童善豹道:“陛下,大节方过,将士心机恋家怠倦,此时出兵,士气并不高涨,俗话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人皆厚利,如果将银子番上一番,想是这士气便好了。打此一仗所为何事?自是胜了方才有效,如果不堪,来得出兵,事倍功半,便不是二万两银子可行之事了。不如一鼓作气,以免后患。”
“这太病院内,名医亦不很多,怎就看不出娘娘有假孕之脉象?敢问是阿谁太医常日里为娘娘诊断?”
说罢,拿出花名册,递与秉笔寺人霍启,霍启又呈至成宗处。朝堂之上,下方各大臣心如明镜,这八千兵马行路作战一月,五千石粮草已是极限,哪能用得了七千石。想是这“毕家一族”乘此出战之机,又可大行贪污了。但这合座高低,皆不敢获咎权臣毕成,却哪有一人敢出来辩驳。童善豹听罢,心下倒是豁然,心机:这贪便好了,就怕其不贪。
乔雪西道:“小人另有一事,亦是首要,想问问娘娘。”
童善豹打动不已,道:“多谢神医,不然我这妹子,便平生都难怀上这龙胎了。陆老先生之事,请他定要放心,拼上官不做,亦会为他想些良策来。这都城暗访卫多,止盯着众官员。战略方才我亦是想了一条,信我便不便利写了,若还信得过我童善豹,回盗窟便与陆老先生说得。这忙我倒是帮定了。”
毕成拱手对童善豹道:“童大人,爱国爱兵之心,六合可鉴,鄙人佩服。”
乔雪西道:“实告与娘娘,虽是五年前,食了这豆子,引得血海不调,但厥后,久而不孕,每日忧愁,已用芥蒂。身材自是适应了这‘不调’之法,已这‘不普通’为‘普通’了。而这血海,便‘不听将令’了。”
成宗道:“童爱卿,你又有何事?”
“这喜便是这‘芥蒂’也,如果端的器质之灾,再来十个乔雪西,亦是救不得娘娘。但娘娘实是身材无异,这便是大好之事。芥蒂,如果心下了然,再用补方,渐渐保养,自是能好。我现在心中,已成一方,稍后便为皇后娘娘开得。”
事即以定,便退了朝,世人自是忙活去了。这毕用心中毕竟有疑,不敢担搁,赶快来至大丰园父亲那边,将此事告与毕大力。
如此一想,万事皆通,瑞花忽尔勃然大怒,将手中茶杯摔得粉碎,站起道:“好个贱人!竟害得本宫多年未孕,真千刀万剐,挫骨扬灰,亦解不得我心头之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