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大力沉吟半晌,道:“我却明白了,我听龙儿暗访卫所言,圣上这二个月来,并不去那童皇后之寝息,却一向去得慧妃娘娘处,想是慧妃现已有了身孕。而这成宗,一向对太子有不悦之心。如果慧妃生了儿子,便有另立储之意。再看看童老儿他那妹子,一贯不下蛋的鸡,如此一来,得宠乃是迟早之事。想这这几年来,童老儿亦是想明白了,再不积点阴德,恐怕落不得甚么好了局。正因如此,便不敢再与我毕家争锋了。”
成宗想想却也有些事理,便点头称是,又叫兵部尚书郭有常与户部尚书于长标重造花名,再多加饷银。毕用心想是这童善豹,莫非怕了自已不成?不管怎地,这事之上,自家倒是赢了,在那银子之上又可多占些便宜。
毕成道:“父亲言之有理,不过童家权势极大,我等还需谨慎处置。”
乔雪西听得娘娘如此一说,心下倒是一惊。道:“不瞒娘娘,这题目恐怕便出在这‘豆腐’之上。我中原之医,若提及这妇人有身,其实际乃是男精女血,女子这子宫以内有‘血海’,排血养精,故连络而孕于子宫当中遂成人矣。凡是若男人天理无异,便是这女子肾气不敷,气血虚衰,‘血海’失能,不能养精,而致不孕,则调度血气便好。娘娘有所不知,这‘血海’如果有身以后,亦是不能养精也。想是此人之躯体本身造化所为,如果有身还未临蓐,便又可排血精养而再有身,几次几次,这妇人一胎得生多少?这足月与未足月之胎儿还不把那肚子撑破?故止一次授孕,如果排得血多,便得双胎,排得少,便得单胎。如果这精还未至,这‘血海’便本身认定已是有身,那却又有甚么表象?”
童善豹道:“陛下,我看这粮饷之事,粮草倒是筹办充沛,但这饷银,看似还是不敷,还应再番一番。如果两万两,便是最好。”
乔雪西笑道:“正要与娘娘说得此事,若提及这事,乃是一悲一喜。娘娘是先听这悲,还是先听这喜?”
本来,这二品都统戴青方、参将刘子良、巴利方皆是毕家一族,俗话说得好“物以类聚,人以聚集”,自是这贪婪小人都向一处凑。故方得出兵,毕成便将这三人叫至家中,暗害了一番。实是此次作战,粮食四千五百石,银六千两便可,但这心贪之人,哪有放过如此好机遇之理?便又叫来户部尚书于长标,又运营了多时,虚列用度,硬是将这粮草、饷银提得高高在上了。这于长标实是与毕家并非一族,但被这毕一威胁利诱,又怕丢了自已头上乌纱帽,只得乖乖就范。
乔雪西道:“娘娘,且听小人说得。此人,都乃私心重者。方才娘娘还说,后宫之间,哪有真正交谊?为争上位,众妃各各用心良苦,害人之事,做得亦是很多。再问娘娘,你与那露妃用饭之时,可亲眼瞥见其食用这‘冰片’?”
瑞花道:“但说无妨。”
乔雪西道:“小人另有一事,亦是首要,想问问娘娘。”
说罢,又让霍启将花名册交与毕成。实这花名册便是毕结婚身做的,自是了然得很,但在朝堂之上,又装得细心,手划着册上所列条目,装模作样看了一遍。
童善豹打动不已,道:“多谢神医,不然我这妹子,便平生都难怀上这龙胎了。陆老先生之事,请他定要放心,拼上官不做,亦会为他想些良策来。这都城暗访卫多,止盯着众官员。战略方才我亦是想了一条,信我便不便利写了,若还信得过我童善豹,回盗窟便与陆老先生说得。这忙我倒是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