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烽火摆手道:“你若真有体例就不会来问我了,行了,我晓得如何做,仲景堂的人再横,想必这点面子还是会给的。”叫来荣伯,叮咛他顿时去仲景堂一趟,把时任堂主延望请来。
慕北陵低头不语,世事万变,谁也料不到下一刻会产生甚么。
皇甫方士暗咦一声,深思半晌,说道:“烽火大将军被撤职,邬里下台,看来大王有清缴老将之意,此番窜改恐意不在扶苏,而在漠北。”
慕北陵卷起左臂袖口,暴露狰狞手臂,烛离见之大惊,靠近细看,落指轻触,惊道:“跗骨虫?千蛊腐毒!”
慕北陵考虑其言,好久方道:“大将军虽无争胜之心,但军中仍然另有老将,众将士如何会推戴于我?”
慕北陵道:“天然记得,扶苏关一战恰是赫连阔暗斩风门廷,我军方能退败漠北三万雄师。”问道:“先生何故提及此人?”
姑苏坤走前严令姑苏震三人担好保护之职。
皇甫方士笑道:“主上可知漠北人想要的非是这扶苏寸土,而是扶苏关百里大山中的铁矿。”
又道:“大王到时迫于压力必会被逼就范,烽火大将军年龄已高,此次削职之令既然没有上书朝廷,我观他已无争胜之心,最后还是会把君权交与你,与当时,扶苏关可在主上掌控当中。”
气罢才道:“现在云浪大将军已经分开朝城,局势已去,无人再能禁止他都仲景,老夫只盼诸位先王毕生心血莫要毁在他手上便好。”
慕北陵疑道:“合为反客为主?”
烛离蹙眉点头,眼露难色,道:“大人是想要堂中的化虫草?”
皇甫方士道:“漠北久居东州西北边疆之地,资本匮乏,武备掉队东州他国,铁矿更是其最缺之物。主上若以铁矿石相许,不怕赫连阔不承诺。”
他点头笑道:“好笑,当真好笑至极。”推回竹简,又道:“都仲景摆明是想扩大他的权势,现在我朝东征夏凉,西伐漠北,此时提出入编之事,倒不失为一个好的机会。”
慕北陵点点头,叹道:“是啊,此战输多胜少,只可惜八千火营将士,不晓得能返来多少。”
慕北陵叫来张广宽,悉心叮咛一番,将信亲手交他收好。张广宽得令拜别。
皇甫方士道:“不急,写信之事就不劳主上亲身动笔,部属自会代庖。”遂手札一封,落款“两仪”二字。
回到房中,孙玉英另有些气不过,浅谈几句后夺门而出,又去找孙玉弓算账,姑苏坤则把姑苏震,姑苏离,姑苏兑拉到房外怒斥,看来出了这类事他脸上也有些过意不去,毕竟他曾亲身要求三人贴身庇护皇甫方士和第五籽儿。
皇甫方士问道:“主上如何来扶苏了?但是关中有变?”这些天他把全数精力都投在籽儿身上,对外界产生的事知之甚少。
慕北陵道:“好,就依先生之意,我马上让广宽带信给赫连阔。”
烛离对而行礼道:“大人那里话,提及来那日若非大人互助,沈香恐已落入孙玉弓之手,倒是老朽一向没来得及和大人说声感谢。”复拜又道:“大人深夜邀老朽过来,可有要事?”
慕北陵道:“先生可愿帮北陵一次?”
慕北陵道:“如果北陵没记错的话,先生也是七位管事之一吧。”
过的半晌,祝烽火放下毡笔,抬手捏捏鼻梁,昂首看来,问道:“老荣说尹磊明天搬到府里,解药都配制好了么?”
祝烽火沉吟半晌,俄然将桌上竹简推前几尺,说道:“你先看看这个,这是刚从朝城传来的文书。”
祝烽火在书房批阅公文,荣伯领慕北陵到书房后便悄悄退下。进门见祝烽火老目沉皱,视野紧紧落在竹简上,他不便打搅,站在门边埋头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