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商青黛的声音极细,尾音还带点羞媚。
杜若听得心痒,低头悄悄地吻了一口商青黛的额头,“夫子,我还想……”
“把右手伸出来。”
“不……嘶……”
商青黛问道:“当真不疼?”
商青黛的手劲更小了些,“水苏你瞧,这就是扯谎话的了局,我的弟子可不能说半句谎话,说出来的话就得做到,不然啊,我第一个饶不了她!”
“水苏。”商青黛俄然扬声唤了一句。
杜若无辜地摇了点头,正色道:“是夫子让我再睡会儿的……”
“可我们还是找不到动手的机遇啊!”
终究,还是将绳结打好。
当晨光流入房中,流淌在了两人的身上,商青黛抢先展开了眸子。
却在杜若情动想狠狠吻住她的时候,商青黛蓦地扭身站起,逃之夭夭。
杜若点点头,右手艰巨地与左手共同一起打起了绳结――
商青黛将衣裳穿戴好,来不及梳好青丝,便翻开了房门,将门口的那盆热水给端了出去。
“嗯。”商青黛轻描淡写地应了一声,嘴角却勾起一丝对劲的笑来。
杜若赶紧俯身捡起挂在榻边的内裳,罩在了商青黛身上,“夫子,别着凉了。”
“嗯。”
陈水苏把药瓶拿了过来,瞥见了杜若的伤口,不由眉心一蹙,心疼隧道:“小若,忍忍啊。”
一次失利,二次失利,三次失利,四次失利……
商青黛拧了拧帕子,轻柔地擦上了她的脸,道:“阿凉已经做好了早餐,一会儿梳洗好了,我们便快些把早餐吃完,早点上路。”
“看那边的马车,看来小蜜斯是真的要回灞陵了!”
商青黛一边说完,一边给杜若擦净了伤口四周的残药与血污。
商青黛顺势回身,偎入了杜若怀中,她仰起脸来,眼底模糊有泪,却笑得光辉,“阿若,你会好起来的。”
一晌贪欢,商青黛从未想过人间情爱之事竟是这般销、魂的滋味,杜若也从未想过这人间另有如此适口的美酒玉液。
俄然想起一句爹爹常说的话来――
她谨慎翼翼地将药膏上好,又重新取了洁净纱布过来,给杜若缠好了伤口,便筹办给杜若把外裳穿上。
“不准想……这天都亮了……”商青黛仰起了脸来,手指压在了杜若的唇上,笑道,“让内里的人闻声了不好……”
陈水苏笑然走了出去,问道:“商夫子,有叮咛?”
杜若傻傻地看着商青黛交来回回,心头暖得短长,不由哑然一笑。
杜若将右手伸了出来。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陈水苏呆呆看了看夫子与小若之间的眼神,实在是热烈,她总感觉那里有些不对,可又半晌说不上来。
杜若将雪色肚兜覆在了商青黛的胸口,右手一向颤抖着,因为要捏住肚兜系带而牵动着伤口钻心肠痛。
商青黛微微点头,只感觉心中有些酸涩,她佯作淡然,“别欢畅得太早,还差一个绳结。”
药膏涂上了伤处,怎能不疼?
“帮我把桌上的药瓶拿来。”
商青黛却笑得更是光辉,“我是夫子,我说不准你胡来,你便不准胡来。”
当陈水苏端着热水叩响了房门,商青黛慌乱地推开了杜若,急乱地应了一声,“谁?”
“夫子,信赖我,我必定能把绳结打好的。”杜若微微一笑,晓得夫子是惊骇她伤口疼,但是颠末昨夜,杜若更清楚的是――她要比夫子还要固执,要成为夫子一辈子的依托。
不一会儿,商青黛梳洗整齐后,便端着盆走了出去,似是去给杜若筹办新的热水去了。
“懂!懂!懂!”杜若连续说了三个“懂”字,想了想,又当真隧道了一句,“一辈子,都听夫子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