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先生?”杜仲愕了一下。
“你又来了!”杜仲瞪了杜若一眼,抽出了手来,将杜若往商青黛面前推了推,“夫子,我这mm实在是伶牙俐齿,我说不过她,你来帮我管管!”
但是现在的梁州城却一片阴沉。
商青黛与杜若联袂看向杜仲,夫子眯眼一笑,“阿若,我仿佛好久没有吃过你做的鱼了。”
杜若道:“哥哥,你躺下歇息会儿吧,这里有我跟夫子看着,不会有事的。”
杜若也没有睡意了,她将婉儿谨慎放下,看向陈水苏,“水苏,我出去换哥哥歇息一下,你先抱着婉儿歇息。”
两人几近是同时开的口,凝眸悄悄一笑,便联袂在河边坐了下来。
商青黛点头道:“现在也只能如此了。”
梁州,太守府衙外,一辆黑蓬马车停了下来,从上面走下了一个黑衣男人。
“我看到婉儿,就像是瞥见了当初阿谁我,何况,我承诺过她娘亲,会好好照顾她。”商青黛涩声开口,歉然看着杜若,“但是,我怕我会连累很多无辜的人出去。”
秦太守重重点头。
“快睡吧,明日还要赶路。”商青黛又安抚了一句,却再也没有睡意。
“甚么?”
杜若与陈水苏揉着眼睛坐了起来,商青黛已将车帘掀起,透入的月光微微照亮了车厢的方寸之地。
“就是一年多前救我跟夫子的蛊医,兰先生。”杜若说完,看向商青黛,“我们天亮就解缆,早些赶路,早些回到灞陵,找到兰先生。”
“胆量越来越大了,正心啊,阿若。”商青黛故作端庄地训完,催了一句道:“阿若,快去……”可这最后一个“做”字,商青黛却羞然说不出口了。
婉儿抽泣了半晌,才气把话说顺畅,“很多……很多字……我还不识……只熟谙……燕……另有……云……字……”
黑衣男人走到了那盏琉璃灯前,看着摔碎的残破处,眼底呈现了一抹狠色,“诸葛亮当年以七星灯续命,成果灯灭人亡。秦太守,这琉璃灯已经摔破了,你说,丞相大人会如何治你呢?”
杜若会心笑道:“是,夫子。”
婉儿抽泣着摇着头,“我……我……不晓得……”
“嗯,如许还差未几。”杜仲对劲地说完,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
“那……”
“我晓得。”杜若微微一笑,“可爹娘更想瞧见哥哥结婚生子啊。”
商青黛悄悄一叹,抚了抚婉儿的鬓角,“婉儿不哭,你娘还在天上看着你呢,你要固执起来,不然你娘会难过的,知不晓得?”
“夫子……”
“婉儿,如何了?”
“燕?我大燕的国号?”杜若心头一凉,只感觉心悸。
夜风吹拂,凉意横生,梁州城必定自此不承平了。
太守府门将哈腰将黑衣男人迎入了府衙,太守满脸笑容地快步迎了上来,恭敬地对着黑衣男人一拜。
商青黛岂会不明当中短长,“婉儿,这些事今后都不要再提了,到了灞陵,我想想如何安设你。”
杜仲没想到杜若会俄然说这一句,他正色拉住了杜若的手,“哥哥这不是急么?你还拿哥哥开打趣!”
只是,风景虽好,此时却不是赏识美景的最好风景。
“甚么字?”商青黛又问了一句。
“如果我冷呢?”商青黛密意地看着她。
杜若点点头,依着商青黛信步走在河边。
婉儿点点头,“娘亲……很早就……让我学这个字……说……身为大燕……子民……怎能不……识自家……国号?”
杜仲自小就说不赢杜若,只好作罢,无法地一笑,“爹娘只想你安然归去。”
秦太守听得心惊,赶紧跪下道:“都是我管束妻女无方,才让我那无知孩儿溜进这儿,撞落了琉璃灯,还请大人饶我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