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量越来越大了,正心啊,阿若。”商青黛故作端庄地训完,催了一句道:“阿若,快去……”可这最后一个“做”字,商青黛却羞然说不出口了。
太守如此看重这盏琉璃灯,本来琉璃灯是与皇室之人有关。
陈水苏终是忍不住问道:“那灯到底有甚么希奇的?你爹还是不是人啊?为了一盏灯逼死了女人,还要亲女儿的命,禽兽啊!”
杜若看向了商青黛,神采凝重,这一次她能确认,确切是惹上大事了。
商青黛悄悄一叹,抚了抚婉儿的鬓角,“婉儿不哭,你娘还在天上看着你呢,你要固执起来,不然你娘会难过的,知不晓得?”
“别哭啦!”
杜仲从水底钻了出来,晃了晃手中的鲜美鲤鱼,笑道,“今晚我给大师烤鱼吃!”
杜若笑道:“既然已经盘算了主张,便朝着这个方向走便是了,现在急也没有效啊,对不对?”
“你又来了!”杜仲瞪了杜若一眼,抽出了手来,将杜若往商青黛面前推了推,“夫子,我这mm实在是伶牙俐齿,我说不过她,你来帮我管管!”
婉儿身上痛得短长,可最痛的还是她的心。
“如果我冷呢?”商青黛密意地看着她。
杜若也莞尔,抬头看向天上明月,笑然不语,将那些筹办给夫子娘亲的承诺全数放在了内心。
杜若将婉儿抱在怀中,和顺隧道:“但是伤处疼了?”
杜仲自小就说不赢杜若,只好作罢,无法地一笑,“爹娘只想你安然归去。”
黑衣男人又沉声问道:“统统的琉璃碎片都在这儿了?”
非论是当明天子燕云华,还是宋王殿下燕云深,臣僚暗里供奉琉璃灯,不管是祈福,还是行巫蛊之事,皆是欺君大罪。
商青黛不发一言,杜若上前挽住了哥哥,“哥哥,现在我们丢下婉儿,婉儿只要死路一条,我们不能如许做。”
“本来这丫头只敢欺负我啊!”杜仲苦笑了一声。
太守府门将哈腰将黑衣男人迎入了府衙,太守满脸笑容地快步迎了上来,恭敬地对着黑衣男人一拜。
商青黛与杜若联袂看向杜仲,夫子眯眼一笑,“阿若,我仿佛好久没有吃过你做的鱼了。”
商青黛笑然枕在她颈窝中,这一刻的安好让她沉浸,这一刻的暖和,更让她安然。
“甚么字?”商青黛又问了一句。
杜若会心笑道:“是,夫子。”
商青黛点头道:“现在也只能如此了。”
月光琐细地洒在河浪上,一晃一晃地,仿佛有很多个玉轮在河中玩耍。
“死人向来比活人还让人放心。”黑衣男人看了看地上琉璃灯残破的碎片,碎片上模糊留着几个小字,“你那妻女在那里?”
“甚么?”
“大的阿谁已经咬舌他杀,小的阿谁……不知所踪……”秦太守颤声答道。
只是,风景虽好,此时却不是赏识美景的最好风景。
杜若也没有睡意了,她将婉儿谨慎放下,看向陈水苏,“水苏,我出去换哥哥歇息一下,你先抱着婉儿歇息。”
没有过量的酬酢,太守便引着黑衣男人伶仃来到了内堂当中。
被爹爹毒打,娘亲又咬舌他杀于面前,小小年纪的她一日以内接受如此之多,闭眼入梦是恶梦,睁眼瞥见的又是一片乌黑。
“夫子想做甚么,我便跟着夫子一起做。”杜若抿嘴一笑,握紧了商青黛的手,“这条路还长着,不成能无风无雨的。以是,如果下雨了,”杜若腾出一只手来,以手为伞,悬在了商青黛头上,“我便给夫子撑伞。”她笑意又深了起来,手掌又做扇子状,给夫子扇了扇,“如果骄阳炎炎,我便给夫子驱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