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身上痛得短长,可最痛的还是她的心。
陈水苏终是忍不住问道:“那灯到底有甚么希奇的?你爹还是不是人啊?为了一盏灯逼死了女人,还要亲女儿的命,禽兽啊!”
杜仲自小就说不赢杜若,只好作罢,无法地一笑,“爹娘只想你安然归去。”
商青黛不发一言,杜若上前挽住了哥哥,“哥哥,现在我们丢下婉儿,婉儿只要死路一条,我们不能如许做。”
“如果我冷呢?”商青黛密意地看着她。
商青黛岂会不明当中短长,“婉儿,这些事今后都不要再提了,到了灞陵,我想想如何安设你。”
杜若不舍地松开了商青黛的手,笑然点点头,便朝着爬登陆来的哥哥走去,筹办亲身来烤鱼给大师吃。
商青黛问道:“那灯上可有甚么笔迹,或者特别的处所?”
“嗯,如许还差未几。”杜仲对劲地说完,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
太守府门将哈腰将黑衣男人迎入了府衙,太守满脸笑容地快步迎了上来,恭敬地对着黑衣男人一拜。
“婉儿,如何了?”
数十里外的郊野,杜仲坐在马车边给马车上的几个女人守夜,好让她们能够放心安息。
“甚么?”
“快睡吧,明日还要赶路。”商青黛又安抚了一句,却再也没有睡意。
“阿若,陪我逛逛。”商青黛牵住了杜若的手,指了指河边。
“燕?我大燕的国号?”杜若心头一凉,只感觉心悸。
她惊骇得紧,便在夜里悄悄低低抽泣了起来。
“胆量越来越大了,正心啊,阿若。”商青黛故作端庄地训完,催了一句道:“阿若,快去……”可这最后一个“做”字,商青黛却羞然说不出口了。
杜若笑道:“既然已经盘算了主张,便朝着这个方向走便是了,现在急也没有效啊,对不对?”
杜若下认识地往哥哥那边看了一眼,瞧见他仍然闭眼睡着,她转过了头来,伸臂搂住了商青黛的肩头,将她搂入怀中,笑道:“那我便抱着夫子,给夫子取暖。”
这一次,倒是商青黛刹时红了脸,这丫头说话是这般轻柔,可语气中却透着别的的深意,岂能不让人想歪?
“灵枢院也护不了她的。”商青黛凉凉地开了口,“阿若,我们得想想,如何安设婉儿。”
黑衣男人又沉声问道:“统统的琉璃碎片都在这儿了?”
杜若也没有睡意了,她将婉儿谨慎放下,看向陈水苏,“水苏,我出去换哥哥歇息一下,你先抱着婉儿歇息。”
婉儿点点头,“娘亲……很早就……让我学这个字……说……身为大燕……子民……怎能不……识自家……国号?”
黑衣男人走到了那盏琉璃灯前,看着摔碎的残破处,眼底呈现了一抹狠色,“诸葛亮当年以七星灯续命,成果灯灭人亡。秦太守,这琉璃灯已经摔破了,你说,丞相大人会如何治你呢?”
两人几近是同时开的口,凝眸悄悄一笑,便联袂在河边坐了下来。
婉儿抽泣着摇着头,“我……我……不晓得……”
商青黛点头道:“现在也只能如此了。”
这一夜,在河边,燃起了篝火,篝火上滋滋地烤着肥美的鲤鱼,香味儿阵阵扑鼻,实在是舒畅。
“别哭啦!”
“那……”
“大夫姐姐……”
婉儿心头酸涩得短长,她摇了点头,“我不该贪玩的……就不会跑进小黑屋看琉璃灯……就不会打翻琉璃灯……是我害死了娘亲……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