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君这是何为?”温画淡淡道。
不一会儿,温画不知说了甚么,萧清流带着旺财和那条鱼依依不舍地分开了,温画施施然坐在旁处的石凳上,淡淡道:“华上君,既然来了,为何不现身相见?”
她还好么?
见他还跪着,不动如青松,温画只得道:“上君从速起家吧,此事毕竟怪不得你。”
“画儿,你竟然在这里,让我好找。”一个清澈的男声俄然闯了出去。
清风拂过,竹叶喧哗,华飞尘冷静站在远处,周身仿若笼了一层深重的寒气,他向来安然处之的表情仿佛正被人用斧凿一点一点敲出扭曲的裂缝。
现在好不轻易收到她安然返来的动静,他的两个不肖徒却去擅动烈风的仙灵。
华飞尘蓦地走上前,声带顾恤:“神君的知己只要烈风将军一人么?”
半面阵势凌厉,如被剑削的峭壁上有被神力刻下的四个大字。
他目光灼灼,模糊有别样的光彩流转,温画只觉那非常之感愈深,现在恍悟过来,那不但仅是请罪,目无下尘的华上君是在向她示好,乃至是奉迎。
华飞尘撤除了思过峰的仙障法界,峰顶淡薄的雾色快速往两边退开,冷风飒飒,只听一名少女的声音:“师父,我错了,我真的知错了,您如何罚我都能够,请您不要让我再待在这里。”
闻言,华飞尘这才起家,他抬起清冷的脸庞,冷若冰霜的眼现在如融了一川春水,潋滟至极,温画一怔,心头滑过一丝奇特的感受。
华飞尘悔过至此,温画也不好多说甚么,便道:“华上君言重了,烈风将军的灵骨无缺无损,本君也不会为此事过量难堪星野宗。”
“那么,”温画垂下目光,缓缓道:“我静候佳音了。”
温画面上非常震惊,柔声着游移道:“可本君不时在三十三重天,你如何能成为本君的知己?”
那声音凄楚万分,纵使铁石心肠之人听了也忍不住放了她吧。
温画淡淡将他打量一番,旧事飞奔在影象深处,人间只要温画,当年的小女孩没人记得了吧,华飞尘仿佛也不记得了,她缓缓道:“上君不必多礼。”
“嘻嘻,无妨无妨。”
天然,当年的妖星鬼月姝是无福享用这般的绝望的,因为她直接被送入了十八剑阵处以了极刑。
萧清流的脸上湿哒哒地满是水,一滴水珠在他乱翘着的发梢上就这么挂着,跟着他眉飞色舞的行动晃来晃去,竟然不滴下来,温画看着便抬手帮他擦拭了一下,顺手将那缕发丝拨到一边,萧清流脸皮亲厚地将另半边脸也伸畴昔道:“这边也擦擦。”
怀穆真人定定看着她,面色极是阴鸷,近乎有一丝惨烈的恨意在燃烧,只是他禁止住了。
华飞尘身形一震,不成思议地看着这一幕。
华飞尘怔怔看着温画,目光中带着他来不及讳饰的热切与倾慕,当年她出征东海被穷奇伤到了真元,神迹全无,他觉得此生再见不到她,本来要入上瑶池的他竟因这个动静肉痛难抑,真气逆行,出境失利。
“他们犯了错就该接管奖惩,神君若想要他们的性命无可厚非。”没有半刻踌躇,华飞尘已舍了那两个长年伴随他的徒儿,白衣翩飞,道不尽的冷酷像是刺进了骨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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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穆真人,此话何来啊?”温画绽放个天真的笑容。
此事并非他成心为之,温画倒有些不测,又感觉道理当中,华飞尘一贯傲岸,借灵修灵的事他必定是不屑的。
华飞尘被她看得有些不安闲,心头出现出无穷的发急,他伸脱手仿佛想要触碰她,温画看着那段纯白的衣袖,竟是这般一尘不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