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肉是早上开铺时,便已用作料腌下的,加了好十几种香料,又倒了半瓶子绍酒,足足三个时候的腌制,使得各种香辛味全都渗入在羊肉中,几近成为了肉汁的一部分,不等上锅烹调,就已经披收回阵阵浓香;
花小麦给唬了一跳,手一松,盖子便跌落在灶台上,收回“仓啷”一声脆响。
见她只顾发楞,孟郁槐便悄悄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跟你说了这很多,敢情儿你一个字也没听出来?”
身为厨师,多数非常忌讳旁人随便触碰本身尚未烹煮好的菜肴,这一点花小麦天然晓得,方才心中还存了点歉疚之意,原想跟汪展瑞赔个不是。
孟郁槐也晓得她不是那起没事就往牛角尖里钻的性子,便也不再劝,与她说了两句闲话,领着她回了前边大堂。
呵,说穿了,她这稻香园里请的两位厨子,都不是那起好相处的人。汪展瑞就不必说了,周身披发着一股阴沉沉的气味,凡是靠近他三尺以内,便直让人感觉呼吸也要困难两分;至于那谭徒弟,唔……瞧着倒是驯良了,成日笑容相迎,倒是个惯爱和稀泥的,不计问他甚么,永久都只会“是是是,好好好”,想要从他口中得一句至心实意的话,委实难过登天。
还真是……没个消停啊,好轻易这园子顺利修好开张,家里日子过得也平顺,她想着该是不会再有甚么糟苦衷,却不想老天爷偏就不让她快意,巴巴儿地送了汪展瑞这么个魔星来折腾人!
……
或许有句话他说的是没错的,迟早得寻个机遇,将这事安妥处理。她也不图那汪展瑞一见着她便笑得像朵花,但起码,不能如眼下这般,脸上挂着霜,内心存着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