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麦是至心喜好这听话乖顺的门徒。由衷为她欢畅,听闻这话,更是放下心中一块大石,痛痛快快点头道:“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岂能还尽管推委?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明日便帮你走这一遭。那韩虎也不是不讲理的人,想来他会明白。”
“你肯领着铁锤进一趟城里,这敢情好哇!”景老娘那架式,的确是满内心附和,“小麦丫头,恐怕你还不晓得,你二姐和姐夫,都一个来月不着家啦!喏,就是前两天,他俩不是回了村里一趟,说是要给你道贺吗?顺道弯回家里瞧瞧,正巧碰上铁锤在睡觉,你猜如何着?那两个,竟然连家门都不进,只在我手里看了孩子两眼,就走啦!嘁,说甚么铺子上忙得很,就算是再忙,莫非连娃都不顾了?他俩那买卖做得再大,莫非还能大得过你们孟家?我怎地从不见你丢下小核桃不睬?”
这话只能在内心腹诽,大要上,她却还是笑盈盈的:“这么说,比来铁匠铺的买卖不错?”
花小麦似成心偶然地往大堂的方向瞟了瞟,含笑道:“这个没题目,可巧明日我想进城瞧瞧我二姐,顺道去一趟连顺镖局,也不算甚么难事。不过……”
那少年转过甚看看她,三两步迈过来,扯出个憨憨的笑容,抓抓后脑勺:“阿谁……小夫人,你要买点啥?”
景泰和不长于自夸,这话说出口,面上便有些赧然,嘿嘿又笑了两声。
“得啦,是姐夫说错话,你莫往内心去。”景泰和不善言辞的程度,比孟郁槐有过之而无不及。只一回合便败下阵来,用力摆了摆手,回身从货架子上拿了件物事来与她看,“你瞧瞧,比来就是靠这个。我与你二姐才算挣了些许钱钞。”
花小麦也不知是不是本身有了孩子的原因,瞧见他,比畴前更添了一份亲热喜好,在他脸上亲一下,抱了他便往城里去。
花小麦心中也是猎奇,公然迫不及待接过来细细打量。
“嗯……”周芸儿偷瞟她一眼。“他说,眼下他手头银钱有限,虽是晓得我不计算,却也不肯太委曲了我。待得……待得他再余裕些,便同我……到时候若我爹不允,或是闹甚么幺蛾子,就全赖徒弟你替我做主。他还说,那考科举的心,他仍未曾放下,但自家也晓得。若将来成了亲,赡养妻儿就是甲等大事,只要来日他去赴考时,我不拦他,他便心中满足——我如何会拦他呢?”
“我不买东西。”花小麦冲他笑笑,“我是……”
不管在那边,这豪情事只要牵涉了第三小我入内,就都是一笔胡涂账,她是至心不想管。
他说着,又指了指中间那憨憨的少年:“这小子叫二柱,我也是实在忙不过来,才收了这么个学徒,一方面希冀他能帮我打打动手,另一方面,他也是至心想学本领,铺子上有了他,我和你二姐,多少能松快点。”
周芸儿慌到手脚都不知该往那里摆,嘴唇都给咬得泛白,死说活说将花小麦往偏僻墙角拽了拽,声音低得好似蚊子哼哼:“总之……那日从省会返来,文大哥算是把这事与我说开了……那位韩大哥跑到铺子上来,文大哥虽不说甚么,可我看得出,贰内心很不欢畅。我爹我娘都是希冀不上的,除了徒弟你,我也不知还能倚靠谁。徒弟,你就帮帮我……”
花小麦倒是没推测那文秀才竟能如此有魄力,心中不由得替周芸儿欢乐,眉头一挑:“他如何说的?”
那是个瞧着极精美的木头匣子,外头包裹一层软布,上面绣的花腔儿极详确,瞧着倒像是出自花二娘之手。匣子翻开来,里头倒是四五样小物件,不过剪刀、小刀之类,件件只到手指是非,打造得非常精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