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在那边,这豪情事只要牵涉了第三小我入内,就都是一笔胡涂账,她是至心不想管。
周芸儿通身一阵轻松,满口称谢,将花小麦胳膊一挽,打心眼儿里笑了出来。
“你想让我帮手给韩虎带个话是吧?”
那是个瞧着极精美的木头匣子,外头包裹一层软布,上面绣的花腔儿极详确,瞧着倒像是出自花二娘之手。匣子翻开来,里头倒是四五样小物件,不过剪刀、小刀之类,件件只到手指是非,打造得非常精美。
花小麦心中也是猎奇,公然迫不及待接过来细细打量。
“嗯……”周芸儿偷瞟她一眼。“他说,眼下他手头银钱有限,虽是晓得我不计算,却也不肯太委曲了我。待得……待得他再余裕些,便同我……到时候若我爹不允,或是闹甚么幺蛾子,就全赖徒弟你替我做主。他还说,那考科举的心,他仍未曾放下,但自家也晓得。若将来成了亲,赡养妻儿就是甲等大事,只要来日他去赴考时,我不拦他,他便心中满足——我如何会拦他呢?”
“说开了?”
这动静委实算不得小,春喜和腊梅本来正清理牛棚,闻声都转过甚来,唇角带笑,目光中也藏一抹看好戏的意味,滴溜溜往周芸儿身上打量。
“你是谁?”花小麦便朝他号召一声。
周芸儿给臊得脸通红,用力顿脚,扯着花小麦的袖子:“徒弟你细声些,别嚷嚷呀!”
因存着要去看望花二娘的心机,隔天一早,她便去了景家老宅一趟,同景老娘筹议,想将小铁锤带去给他爹娘瞧瞧,也好让那两个在城里讨糊口的人放心。
周芸儿慌到手脚都不知该往那里摆,嘴唇都给咬得泛白,死说活说将花小麦往偏僻墙角拽了拽,声音低得好似蚊子哼哼:“总之……那日从省会返来,文大哥算是把这事与我说开了……那位韩大哥跑到铺子上来,文大哥虽不说甚么,可我看得出,贰内心很不欢畅。我爹我娘都是希冀不上的,除了徒弟你,我也不知还能倚靠谁。徒弟,你就帮帮我……”
那小铁锤已有一岁多,眉眼同景泰和的确像是从一个模型里刻出来的,瞧着非常浑厚,会说些简朴的话,奶声奶气叫花小麦“姨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