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郁槐回身对她笑笑:“镖局这行与别分歧,说得再多也是白搭,倒不如出去走一遭,反而能长些见地。来镖局应征的人,身上多数带着工夫根柢,我留下的那几个,拳脚都算不错。这一趟是货镖,东西不算贵重,且历州那地界向来承平,有韩虎领着他们,中间另有李应春做趟子手,不必过分担忧。”
烧烤这东西,向来是吃着香闻着更香,春喜和腊梅等人在前边饭店儿忙活,时不时地便嗅到从园子里飘来的浓香味,肚子里馋虫早就叫了一遍又一遍,好不轻易盼到打烊,立即等不得地纷繁循着味儿找了来,再多搬些蔬菜鱼肉,一边吃一边谈笑,倒也非常纵情,直到亥时中方才连续散去。
半晌间,她在心中转了无数个动机,尽管盯着孟郁槐发楞。孟或人被她瞧得后脖颈直发毛,唇角一勾,轻笑道:“你老看着我做甚么?如果一时拿不定主张,转头就再细心想想,薛大伯也没让你立即便做决定。”
那八珍会,当真可算是桐安府的一项盛事,莫说是那些有份参与的酒楼食肆,就连浅显老百姓,也会格外欢乐雀跃,纵是进不了会场的大门,也都纷繁挤在内里翘首张望,通过各种路子,探听本年的主题为何,做了甚么好菜,又是哪一间菜馆独领风骚。每年到了七月初,大家丁中议论的都是这个,可谓是备受存眷。
八珍会虽只是一天时候,但前前后后,总要花些工夫来筹办,少不得提早个一两天去省会。别的都还好说,唯独那小核桃,到当时满打满算也才五个月罢了,恰是离不开娘的时候,她难不成绩大大咧咧地丢下不管了?
这倒也……不失为一个别例。
说实在的,薛老头这番话,当真令她有几用心动。
“带……小核桃一起去省会?”花小麦微微一怔,“这只怕不大安妥吧?桐安城虽不远,路上却也得花一个整天的时候,七月里小核桃还不到半岁呢,舟车劳累,太折腾他了。”
花小麦也晓得本身本日是担搁得晚了,心中颇感觉有些抱愧,便也不还口,任她唠叨得够了,才抱着小核桃回了后院房中。
“哈!”薛老头一拍巴掌,点头道,“那八珍会办了总有好十几年,初时另有些小食肆情愿来凑趣,可你也晓得,光是购置各式百般的珍稀食材,就得花上很多钱钞,人家一来承担不起,二来么,店里厨子的技术也难与大酒楼的徒弟比拟,垂垂的,干脆也就不掺杂这吃力不奉迎的事了。喙,特别比来这四五年,来来去去都是那些个熟面孔,日子长了,不嫌烦呀?”
“这么快……你就要让那几个新人出门走镖了?”
……
他一边说,一边拈了块烤好的豆干丢进嘴里,嘿然笑道:“这八珍会名声自是清脆,可说白了,也不过是省会里的酒楼关起门来自个儿玩,毕竟无甚兴趣。以是嚜,前不久,大伙儿聚起来这么一合计,就都感觉该搞点新花腔,将全部桐安府驰名的食肆一气儿请来,到时候好生热烈热烈,我们这些个当评判的,也恰好大饱口福不是?你这稻香园,现在也算风头正劲,怎可少了你?就看你自个儿愿不肯意了!”
孟老娘抱着小核桃已在前院转了好几个来回,终究盼到两人返来,立时不断口地数落开了。
薛老头似是也看出花小麦的踌躇,抚着长髯道:“眼下离七月还早得很,丫头你大能够渐渐考虑,想好以后,打发人跑一趟省会奉告我就行。不过你也别拖得太久,最迟六月份,就得给个准信儿。你晓得的,那花影池里还得花些力量来安插,还要给各间食肆搭建临时安息的棚子,晚了可就不赶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