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郁槐回身对她笑笑:“镖局这行与别分歧,说得再多也是白搭,倒不如出去走一遭,反而能长些见地。来镖局应征的人,身上多数带着工夫根柢,我留下的那几个,拳脚都算不错。这一趟是货镖,东西不算贵重,且历州那地界向来承平,有韩虎领着他们,中间另有李应春做趟子手,不必过分担忧。”
这倒也……不失为一个别例。
花小麦正剖了半条鱼串在竹签上,冷不丁闻声这话,行动便是一顿,莫名奇妙道:“甚么意义?那八珍会,不是向来只让省会中的食肆插手吗?”
孟郁槐闻言便笑了:“哪有你如许的?人家出门是去办端庄事,到头来竟成了替你跑腿,你也不羞?”
花小麦也晓得本身本日是担搁得晚了,心中颇感觉有些抱愧,便也不还口,任她唠叨得够了,才抱着小核桃回了后院房中。
“那是天然。”花小麦笑着应道,低头给手中那半条已举了好久的鱼刷上一层酱料。
“唔。”孟郁槐点头应道,“过两日韩虎要押镖去历州,我筹算让他带着那几个新人一起去,这几天很多花些心机,与那几人细心将短长说清楚。白日琐事多,一定能拨出空来,唯有晚间将他们留下,多叮咛几句。与其担忧错过宵禁的时候,倒不如干脆在镖局里住了,反而便宜。”
“带……小核桃一起去省会?”花小麦微微一怔,“这只怕不大安妥吧?桐安城虽不远,路上却也得花一个整天的时候,七月里小核桃还不到半岁呢,舟车劳累,太折腾他了。”
花小麦讶异地张了张嘴:“会不会太早了一点,如果路上出甚么忽略……”
薛老头对个“吃”字极其讲究,旁的事,却不那么在乎,天晚了,便跟着汪展瑞和谭徒弟去珍味园里歇下,花小麦叮嘱庆有他们将园子里清算利落,也随孟郁槐回了家。
旧年她也曾见地过八珍会的盛况,心中赞叹不已,若本年真筹算将全部桐安府的酒楼一并请来,又会是如何的阵仗?如此可贵的机遇,假如她不能参与,过后非悔青了肠儿不成!
点了灯,屋里倏然漾起一片暖融融的光,将百般物事的影子放得极大,投射在墙上,一个罩着一个,影影绰绰,晃闲逛悠。
他一边说,一边拈了块烤好的豆干丢进嘴里,嘿然笑道:“这八珍会名声自是清脆,可说白了,也不过是省会里的酒楼关起门来自个儿玩,毕竟无甚兴趣。以是嚜,前不久,大伙儿聚起来这么一合计,就都感觉该搞点新花腔,将全部桐安府驰名的食肆一气儿请来,到时候好生热烈热烈,我们这些个当评判的,也恰好大饱口福不是?你这稻香园,现在也算风头正劲,怎可少了你?就看你自个儿愿不肯意了!”
花小麦顿时站起家缠了上去,软声道:“我这不是在和你筹议吗?我有分寸,不会让他们替我带太多物件,只是三五样罢了,先尝尝稻香园里能不能用,如果合适,今后我再打发人去采买呀!”
“可不是?”
……
说来也怪,就在花小麦和孟郁槐踏进门之前,这小核桃还在声嘶力竭地嚎哭,小脸儿憋得通红,这才刚落入花小麦怀中,竟是立马温馨下来,腮边还挂着泪珠儿,哭声却已停了,只要一下没一下地抽泣。
“不就是个八珍会吗?”
孟或人被她缠得没法儿,抱着小核桃往中间躲了躲,无法道:“罢了罢了,明日我得去县衙见一见陶知县,只怕不得空,你午间不是还要接待薛大伯?送走他以后,你本身去镖局一趟,说与韩虎听,他若肯帮手,我便没话讲,这总行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