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麦便冲他一笑:“你说的没错啊,这事儿本来就该娘做主,娘如果不计前嫌,哪有我这儿媳妇横插一杠子的事理?归正我还是那句话,娘舅既然要在我们的新房那边上工,我就盼着他今后能踏结结实的,把活儿干完了,大师都松快,如果他再闹出甚么岔子来,我……”
一整只猪头,用火燎过以后,用一大碗油酱和花椒大料等物拌得伏贴,搁进锡锅当中,锅口封得严严实实,只取一根粗长的柴禾安于灶内,哪消一个时候。把个猪头烧得皮消肉化,酥烂非常,酱料充分浸入肉中,的确香喷喷五味俱全。
汪、谭两位徒弟在厨房购置下很多生果祭品等物,花小麦则用心整治用来祭奠的猪头。
……
喧哗已散,家家户户都吹了灯,四下里一片沉寂。
堆松枝、念祝辞,用煮化的饴糖涂抹灶王爷的嘴,燃烧纸马草料和灶王画像……园中的统统停止得有条不紊,邻近子时,村里家家户户炮仗都炸了起来,那噼里啪啦的响动等闲便连成一片,传去火刀村各个角落,“年味儿”,就在这一刻蒸腾了起来。
就算只为了大伙儿凑在一处热烈热烈,也不错。
“你想干吗?”孟郁槐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你肚子那么大,现在但是背不得的,压着孩子如何办?”
“如何了?你该不是又想找我家郁槐喝酒吧?”
一边说,一边昂首看了孟郁槐一眼,目光半是耍赖半是不幸。
“本日娘舅来镖局里找我。说是感激这一回咱家帮了大忙,等大年月朔,想领着舅妈和表妹来家里拜年。一来表示感激。二来,也想借此机遇,在娘面前好好儿赔个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