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说,你也真够狠心的。”
“我就是想他了啊……”柚子骨朵着嘴,“他承诺了帮我做一个竹叫叫,还没做好呢。”
提及这事儿,花小麦始终迷惑得紧。
小魔星不在家,不必整天担忧他去外头闯了祸,被人找上门,一颗心落到实处,的确说不出地轻松。
小核桃低低嗫嚅了一声。
“若只是让我学拳罢了,为何非把我留在镖局住三天?”
“唔……”
家里三个孩子,满打满算,也唯有柚子对厨艺还算有点兴趣。
花小麦笑个不住,使坏心,将沾满了面粉的手指在她鼻间上一点:“咱不是说好了,明日请阿姨和姨丈来家里吃羊肉炉吗?等汤头上了桌,哥哥就该返来了。放心,娘包管催着他把那竹叫叫给你做好,行不?”
小核桃却压根儿不吃他那套,拧着眉有条有理道:“早前我跟娘提过好几次,奉告她我想跟着爹学工夫,她却次次都说,我年纪还小,骨架子没长成,太早练武对身材不好。我晓得娘不是想拦着我,她说的是实话,可这一次,她如何痛痛快快就承诺了?”
搅和了足有半柱香的时候,柚子抬手蹭了蹭脸颊上的碎发,转脸细声细气地问。
偌大的宅子里静悄悄的,畴前院到后院,皆是一点声气不闻。柚子固然也是个调皮包,却毕竟是女孩子,年纪又小,再拆台也有限,花小麦常日里就算忙得脚不沾地,也得匀出一只眼来盯着儿子,现在落得个安闲安逸,怎地反而有些不得劲?
小核桃垂着头不答言。
花小麦满面惊奇:“奇了,你不是常说他整天欺负你吗?如何倒还顾虑上了?”
小核桃扒在桌边,将菜色看了个遍,竟没寻到一样可吃之物,无法饿的太短长,只能勉强动了几筷子。
“娘……”
“这个……我如何晓得,也许是你爹同你娘筹议过?”韩虎有点难堪,嘲笑两声。
酱鸭子……唔,色彩仿佛不敷红亮;一大海碗红烧肉,也是肥多瘦少,瞧着便腻得慌;另有那南瓜盅,蒸得是不是太久?南瓜都软榻了……
小核桃练了全部上午,身上汗出了一层又一层,因为早餐没好好吃,未到中午便觉前心贴后背,只感觉自小到大从没有如许饿过,被孟郁槐领去后院沐浴换了身洁净衣裳,见左金香将饭菜一一捧了出来,当即迫不及待地扑上桌。
“你明晓得我不是为了让他学武,何必……”
他固然感觉有些委曲,却毕竟肯听劝,孟郁槐便不由得心软,摸了摸他的头。
反而是成日闲不住的柚子,很喜好立在一旁看花小麦做菜。一天当中也唯独这个时候,她能够温馨一会儿。
这日下晌,娘仨在厨房里做一道栗子糕。橙子帮着递拿了两回东西,便按例偷空跑了,柚子却从始至终,一向给花小麦打动手,用心致志地将面粉与栗子面儿搅和在一块儿,弄到手上脸上皆白乎乎。瞧着既敬爱又好笑。
莫说是跟他娘的技术比拟,就连芸姨做的菜都赶不上!
孰优孰劣,一贯是比较出来的,左金香的厨艺不坏,却到底没法和花小麦相提并论,加上镖局里这些个糙男人又不非常讲究,饭食便做得没那么精美。
……
小核桃被孟郁槐抱上马,立即飞扑进门,撞到堂屋里,一眼瞧见桌上的羊肉炉,鼻子里满是稠密的汤香,便忍不住“咕噜”,吞了一口唾沫。
花小麦摇点头,话还没说完,就听得那秦大嫂欢欢乐喜叫了一声。
说着便谨慎翼翼捧起汤锅,一径端进堂屋,坐在风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