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章永加快了脚步,排在那些修士前面,却见大雄宝殿前的一方花岗岩石台上,四名身披法衣的和尚单掌竖起,低颂佛号,普元大师鲜明在列,正中间却空了一个位置出来。
来者是个年龄已高的和尚,长眉挂在鬓角,脸上爬着一条条如小蛇般的皱纹,双掌合十,身上着一件再浅显不过的僧衣,脚底一双被磨得千疮百孔的布鞋,诉说着光阴蹉跎,日久年深。
普元大师用佛光凝集出一块玉佩,恰是二百六十三号,和章永隔了个那肮脏男人的一个号,递交给李白,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普元大师又问了一遍:“另有施首要来测试的么?”世人沉寂不答。普元因而又道:“既是如此,便请诸位先行回府,明日辰时三刻,圣元寺会定时停止水陆大会。”
五道人影,仿佛都立在缥缈云端,说不出的崇高端庄、威风凛冽。从左往右顺次为,手盘佛珠、法衣辉耀的高僧上人,身着道袍、仙风鹤骨的的长眉羽士真人,腰上缠着一只紫气凛然蛊虫的柔媚女子,手持长剑、长衫飘飘的知名剑客,和一头白毛胜雪、灵气充分的九尾妖狐。
“家人妻小?”荨儿听闻此言,火气更大,尽是不屑瞥了章永一眼,虽不说话,但眼神中意义仿佛是:要我当你老婆,再等九辈子吧。
四名黄袍和尚神情板滞,看了看气定神闲的李白,又面面相觑,拿不定主张,不知这白衣少年的修行该属于何种术法。
方幻雪四人缓缓走上前来,萧婉拍了拍李白肩膀,笑道:“书白痴本来深藏不露,看来这些年的书还是没有白读嘛。”贺章点头晃脑道:“人生对劲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恰是李白在峨眉酒坊前写的那两句诗,因前面断了文思,只写了“天生我材”四字,也不知贺章因何朗读起了这首残破不全的诗。
李白朝萧婉吐了吐舌,忽听方夫人道:“李少侠,章少侠。这水陆大会并非你们想的那般简朴,到时候千万不成硬拼,虽说圣元寺规定不成伤害性命,但那些有权势的,即便杀了人,圣元寺也会睁只眼闭只眼的。万事谨慎,牢记牢记。”
说了一阵,神龙川内响起钟声,悠婉转扬,环绕山谷中。四名黄袍和尚齐声道:“方丈返来了!”竟是连自言自语都会异口同声,没有孪生兄弟的边幅,却有孪生兄弟的默契。
李白见那四人肃立不语,口中低颂佛号,心知他们是在磨练这些人的意念入定才气,当下将本身在虚元观学来的打坐工夫使了出来,只不过现在是站着的。
章永是个欢脱性子,静等了两个时候,从申时比及了早晨的戌时,等得明月高悬了,也不见那四僧有何行动唆使,心想:方才不是还敲着钟催我们来调集么,如何一个二个都哑巴了?但他毕竟是剑道天赋,固然比不上道佛两家的埋头才气,但好歹没有任何负面情感。
也未几言,李白和章永朝方幻雪行了个礼,也纵身飞入了神龙川当中。
他们多数是三流、四流门派,来圣元寺也就为了凑个热烈,不敢期望真能去插手水陆大会,本日接连瞧见三人都是惊世骇俗的主儿,也算是大饱眼福,普元大师目光看过来时,他们都连连挥手,难堪回绝。
只见明天通过佛光舍利测试的年青弟子,都堆积在了青石板绝顶的一尊大雄宝殿跟前,烟雾袅袅,香火鼎盛,檀香醉人,模糊有佛光闪过。
圣元金睛兽嗤之以鼻,眸子朝上一转,翻了两个大大的白眼给章永。
佛道蛊武妖五道身影缓缓减退,云开雾散,法尊神镜上的宝石也规复了原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