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名黄袍和尚神情板滞,看了看气定神闲的李白,又面面相觑,拿不定主张,不知这白衣少年的修行该属于何种术法。
普元大师用佛光凝集出一块玉佩,恰是二百六十三号,和章永隔了个那肮脏男人的一个号,递交给李白,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两面是翠绿碧黛的高山,装点着斑斑点点的黄叶,两人脚下是用青石板铺成的路,上面还沾着些许黄泥,右边一汪清泉潺潺流过,喧闹宁静,禅意实足。
“家人妻小?”荨儿听闻此言,火气更大,尽是不屑瞥了章永一眼,虽不说话,但眼神中意义仿佛是:要我当你老婆,再等九辈子吧。
在李白前面等待着的几十人,几近都是蛊术弟子,固然瞧见李白让四颗宝石都亮了起来,但他们还是兀自沉浸在同为蛊术的彩裙女子神威当中。
来者是个年龄已高的和尚,长眉挂在鬓角,脸上爬着一条条如小蛇般的皱纹,双掌合十,身上着一件再浅显不过的僧衣,脚底一双被磨得千疮百孔的布鞋,诉说着光阴蹉跎,日久年深。
章永是个欢脱性子,静等了两个时候,从申时比及了早晨的戌时,等得明月高悬了,也不见那四僧有何行动唆使,心想:方才不是还敲着钟催我们来调集么,如何一个二个都哑巴了?但他毕竟是剑道天赋,固然比不上道佛两家的埋头才气,但好歹没有任何负面情感。
萧婉和荨儿,如同看怪物普通瞪着李白,五术齐显传闻只要人间界的最强者鸿蒙大帝才气做到,别的一名乾坤道主也只是道法通天罢了。方幻雪看着李白的眼中却尽是踌躇神采,眉宇间更透暴露浓烈的担忧。
“凡统统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众施主远道而来,贫僧未能高迎,万请宽宥。”
他也见过同时修行两种术法的,能成者少之又少,即便幸运能将别的一种功法融入出去,要么对于修为晋升见效甚微,要么直接拉低了本来的功法一大截。且稍有不慎便有走火入魔伤害,平常修士底子想也不敢想。
说了一阵,神龙川内响起钟声,悠婉转扬,环绕山谷中。四名黄袍和尚齐声道:“方丈返来了!”竟是连自言自语都会异口同声,没有孪生兄弟的边幅,却有孪生兄弟的默契。
每一道人影都代表了各自的修真法门。五人神态各别,或不染凡尘、或端庄庄严、或柔媚无骨、或霸道凌厉...
荨儿也想开口说几句,但不知该说些甚么,欲言又止。章永瞧出她神采,扮了个鬼脸笑道:“荨儿女人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去拈花惹...不不不...我不会偷看别人的。”
佛道蛊武妖五道身影缓缓减退,云开雾散,法尊神镜上的宝石也规复了原状。
普元大师又问了一遍:“另有施首要来测试的么?”世人沉寂不答。普元因而又道:“既是如此,便请诸位先行回府,明日辰时三刻,圣元寺会定时停止水陆大会。”
那四名和尚皆是圣元寺的代主持,别离唤作普真、普如、普元、普空,每三年换一人,四人恰好轮番一个天干年。
李白章永加快了脚步,排在那些修士前面,却见大雄宝殿前的一方花岗岩石台上,四名身披法衣的和尚单掌竖起,低颂佛号,普元大师鲜明在列,正中间却空了一个位置出来。
李白朝萧婉吐了吐舌,忽听方夫人道:“李少侠,章少侠。这水陆大会并非你们想的那般简朴,到时候千万不成硬拼,虽说圣元寺规定不成伤害性命,但那些有权势的,即便杀了人,圣元寺也会睁只眼闭只眼的。万事谨慎,牢记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