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虚道长苦笑一声,见萧长歌神采刚毅,便道:“第二便是如神农氏尝百草那般,以身试毒。”
萧长歌望了一眼那身受重伤的几人,道:“疯颠痴狂四人与你们是何干系?有何活动?”
这总计十五种蛊毒,每种都是毒性至强之物,凡人但中一种,只怕还未走出姑苏城,便已毒发身亡,恰好这上百味毒药稠浊在一起,相生相克之下,并不会要命,但却会令中毒者生不如死。
乾虚道长耳力出众,听闻异动,忙扒开世人出来看时,但见一青衣落拓墨客背着一女子,手中一柄长剑抵在那鹰眼男人脖子上,李白也正站在他们跟前。
乾虚道长动机百转,正自思考如何发落那四人时,萧长歌二话不说,双膝一弯,扑通跪下了下,悲声道:“请道长大发慈悲,救舍妹一命!”说话间,谨慎翼翼将背后那女子放下。
潘若晨瞋目圆睁,心道这小子一副讨打相,又落井下石,实非人哉,听身边的痴人牧笑道:“小官人,瞧你生得这般漂亮,不知你爹爹认得我么?”
“禀豪杰,刺史大人也知虚元观有道长坐镇,才找来了疯颠痴狂四人。”
萧长歌擤了一把鼻涕,一双清澈眸子中此时尽是萧瑟悲怆,望着那女子,道:“道长有所不知,因弟子傲慢高傲,自恃剑法无双,在姑苏伤了单骞单昌两兄弟,他们乃是睚眦必报的主,不想弟子一时胡涂,竟将mm也连累了出去。她被那兄弟二人的帮手,江南第一女魔头莫莲花下了蛊毒,命悬一线,请道长千万救mm一命,此恩弟子纵死不忘!”
痴人牧笑声戛但是止,挺直了腰肢,眼中凶光毕露,狰狞满容,眨眼间好似变了小我,森寒道:“道长若能甘心自废双臂,这小胖官人便还给你,不然休怪冷月修罗刀不长眼睛!”
“道长拯救啊!”潘若晨蓦地惨呼一声,脸孔尽是惊惧,肥脸上盗汗涔涔,魏鳌京几人手中持着兵器,站在痴人牧身后,惊怒交叠,却不敢上前一步。
乾虚道长忙伸手去扶,道:“萧施主不必如此,令妹但有伤病疼痛,只说便是,贫道必然竭尽所能。”
潘若晨面无人色,只觉一柄冰冷如霜的利刃在本身肉肉夹缝中来回游走,直吓得他魂飞魄散,任凭痴人牧如何欺侮也浑不在乎,只盼能留条性命,又叫了一声“道长拯救”。
话音方落,忽闻身后众弟子传来一阵骚动,随即响起一沙哑如杀猪的惨叫,三人齐齐转过甚去,但见松林下的一处灌木丛旁,不知何时醒来的痴人牧手中正提着潘若晨,嘴角血渍未去,笑吟吟谛视着乾虚道长。
李白闻言微怔,心道天下岂有这等荒唐之事,蓦地反应过来,肝火上涌,脸上涨得通红,还未说话,却见乾虚道长一只大手将本身朝后一拉,他却一步上前,朝痴人牧行了个道礼,道:“万望施主放了这小施主,大恩贫道不忘。”
李白倒是心中大快,跟着拥戴道:“姐姐说的恰是,如果换了旁人,只怕要割三刀四刀才气吃一顿。”
痴人牧手中亮晃晃的短刀在潘若晨下巴褶皱中悄悄一滑,头也不回地嘲笑道:“甚么‘公子’‘母子’的,他除了一声肥肉能吃个三年五载外,周身有一块能看的么?”
话音方落,手腕一抖,把修罗刀抽出,五指一轮转,修罗刀在月光下寒光森森,亮起一道圆弧,但闻一声惨叫荡彻夜空,随即见血光四溅,眨眼间修罗刀又回到了痴人牧手中,刀刃抵在了潘若晨肥肉褶皱间。
萧长歌也嘲笑道:“瞧你这幅怂包样,那里像是个统领上千人马的陪戎副尉?几年军饷都吃到狗肚子里去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