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可不敢胡说...”中年男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道:“你有所不知,鸿蒙大帝在成仙前,留下了这本绝代奇书《鸿蒙真经》,得此宝贝者,不出半年便能统领佛道蛊武妖五门。”
钟予纤咯咯轻笑一声,道:“不愧是仙家福地,连这秀才也好生短长。”为这边三人打了个圆场。
白衣少年却一向凝睇下落拓墨客,道:“这还不算,你须得和我比试一场,若能胜我,才不算恶棍,不然便是天底下第一号恶棍。”
那少年顿时大急,喊道:“你此人恁地恶棍。”落拓墨客反而来了兴趣,道:“你偷我酒喝,怎地我倒变成恶棍了?”少年举头道:“你打碎人家椅子,还想认账一走了之么?”
大厅众门客也只停杯顿箸瞥了几眼,都心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随即便又和桌边酒友觥筹交叉,杯杯不断了起来。
“小哥,我这里有本上古遗留的宝贝,见你面善,打个半折,一两银子卖与你好了。”
中年男人闻言一怔,在脑筋中编了几句,待要再乱来那少年时,却见他早已消逝在人群中,只留下一句傲慢非常的话远远传来:“甚么红蒙大帝,黑蒙大帝的,在我太白真仙面前都是小喽啰!”
说罢见他仍旧沉醉沉迷在那醇香浓烈的酒气中不能自拔,两个大汉摩拳擦掌,便欲将他一把提了扔出去。
瘦子气得脸上肥肉乱颤,掌柜的更是早已丢了魂儿,下体一片湿凉,若非这墨客出剑抵挡,本身便因嘴上胡涂而丢了小命,当下蓦地惊醒,身材一瘫,从落拓墨客身边溜到了火线。
掌柜的如惊弓之鸟,双肩一耸,忙应道:“小人在,谨候大爷叮咛。”瘦子笑道:“她打碎了老子的酒是小事还是大事?”掌柜头如捣舂,忙不迭道:“是大事,是大事...”
世人看去,只见一头戴方巾的青衣落拓墨客,手持长剑,身如青松,正站在那侍女跟前,他满脸胡茬,却难掩脸上神光,一双眼朦昏黄胧如梦似幻,似是方才酩酊酣醉了一场。
目睹那根九节银鞭朝他头顶挥去,那落拓墨客不慌不忙,手腕只一抖,便将那长髯男人的短刀震飞,随即长剑斜撩,当空一转,将那银鞭一圈圈绕在了剑上,左手轰然一掌拍出,青光闪舞,那仙颜少妇顿时松开银鞭,去格挡那股青光。
少年见他说得天花乱坠口沫横飞,笑道:“老哥哥,既是如此,你何不本身去学?”
潘若晨听钟予纤所言,才想起此番乃是为了拜访戴天山的虚元道观,在京兆府时本身能为非作歹,但在神仙脚下也须得内敛锐气才是,当下也难堪一笑,竟赏了那侍女一锭元宝,自顾自喝起了酒来。
白衣少年随即展颜一笑,揖了一礼道:“鄙人隆昌李白,敢问足下如何称呼?”落拓墨客见状微微一愣,随即也以读书人姿式还了一礼,道:“姑苏萧长歌。”世人大哗,敢情这青衣墨客竟是江南姑苏名动天下的“青衣秀才”萧长歌!
“好剑法!”那长髯大汉忍不住奖饰一声,直至瘦子瞪了他一眼,方才认识到不该长别人志气,低眉不语。落拓墨客哈哈长笑,从怀中取出一只酒葫芦来,抬头喝了一大口,长剑一指那瘦子笑道:“官人,瞧你生得敬爱,再往前便是剑门关,莫要被强盗当作肥猪宰了吃了才是。”
回身看时,只见一头束青布的白衣少年,正抱着本身的酒葫芦大肆痛饮,脸上尽是沉醉神采,心中微怒,劈手便将葫芦夺了过来,本身也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