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众门客也只停杯顿箸瞥了几眼,都心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随即便又和桌边酒友觥筹交叉,杯杯不断了起来。
潘若晨听钟予纤所言,才想起此番乃是为了拜访戴天山的虚元道观,在京兆府时本身能为非作歹,但在神仙脚下也须得内敛锐气才是,当下也难堪一笑,竟赏了那侍女一锭元宝,自顾自喝起了酒来。
瘦子闻言大怒,他名为“潘若晨”乃是京兆府府尹之子,又因在长安天子脚下,故而肆无顾忌,骄奢安闲,府内下人动辄得咎。但却唯独崇尚道家神仙,此番入蜀,便是为绵州昌隆县一座极其驰名的道观。
瘦子鼻中瓮声瓮气哼了一声,瞪了掌柜一眼,掌柜仓猝改口:“是小事,是小事!”瘦子非常对劲,又道:“那她毁了大爷来求仙问道的高雅,是大事还是小事?”掌柜的赶紧道:“是小事!”
“甚么宝贝?”白衣少年漫不经心问了一句,但眼睛又转向那酒香醉人的酒楼内。
那几名随行侍卫,长髯大汉唤作“魏鳌京”,年青男人名为“江不语”,仙颜少妇叫做“钟予纤”。潘若晨被那落拓墨客大庭广众之下欺侮,直气得肝火只充,但心知敌不过这武功高强的墨客,只好给那三人一人一个耳光,鸦雀无声的酒楼中“啪”“啪”连响了三声。
世人早已投来非常目光,门口那两名大汉更是烦恼不已,心道本身一个忽视竟将这疯小子放了出去。
少年闻言,又转头看了那中年男人一眼,眼露惊奇,道:“这子虚乌有的人,我即便晓得又如何?”
绵州昌隆是蜀中驰名的胜地,在成都平原东北三百里处,往北是幽深广袤的高山,嘉陵江右岸最大支流涪江便流经昌隆县城,一条铁索木板桥高出涪江两岸,来往旅人经常在此歇脚,喝酒吟诗,参议剑术,“青莲酒”誉满巴蜀大地,京都长安亦颇负盛名。
那白衣少年正立足了望,听闻声音,转头看时,只见一满脸堆笑,手中捧着三本书的中年男人,正朝本身比划。
时价四月,恰是梅雨纷繁时节,昌隆也淅淅沥沥下起一片丝丝细雨。县城中心的“莫醉街”上来往行人络绎不断,酒家鳞次栉比,似是正应了这条街的名字,大要上劝人“莫醉”,弦外之音倒是叫人纵情来饮个痛快,不醉不休。
却说那落拓墨客拔剑互助后,迈步拜别,方走到大门前的一张木桌旁,忽觉身边闪过一道白影,心中一惊,伸手去摸腰间,倒是空空如也,那酒葫芦竟没了踪迹。
忽听“当”一声清脆声响,一柄亮如秋水的长剑横在掌柜已无人色的土脸之上,堪堪挡住了那刀来势。
中年男人闻言一怔,在脑筋中编了几句,待要再乱来那少年时,却见他早已消逝在人群中,只留下一句傲慢非常的话远远传来:“甚么红蒙大帝,黑蒙大帝的,在我太白真仙面前都是小喽啰!”
但平常百姓都用黑布裹发,故称“黔黎”,这白衣少年却偏用青布。所幸昌隆不似长安,不然单是这一尺青布,少年便没有好果子吃。
说罢见他仍旧沉醉沉迷在那醇香浓烈的酒气中不能自拔,两个大汉摩拳擦掌,便欲将他一把提了扔出去。
“大爷息怒,大爷息怒...”掌柜的势利眼尖,瞥见那瘦子腰间玉佩,又听其口音乃是长安人,忙不迭从柜台跑过来,不由分辩先抬手重重掌掴了那侍女一下,才又对那横肉瘦子连连赔罪。
江不语见他单凭一己之力便将本身三人击败,虽说是技不如人,但却嫉恨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