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摸摸本身指头,那上面已微染红迹,道:“久闻马老爷的丹室,讲究精美,郡中第一。马家惨案,颇多蹊跷,不如我们去丹室看看,或许得些线索。”
玫瑰俄然弯下腰去,从一旁书架上,拿起一本册子来,那册页已有些发黄,明显年代长远。
玫瑰悠悠道:“马公子,万言万当,不如一默。你的话,也忒多了些。”
她掉头向众捕快喝道:“拿家伙来,把这丹炉的门给我撬开!”
沧海浅笑道:“若未曾出去,可去了那里?”
玫瑰淡淡道:“飘雪公子,把兄弟们都叫出去吧,只怕水夫人去处之谜,顿时就要解开了。哦,把马家主事的人也叫过来,马公子是必定要来的。”
言毕施一礼,先自去了。
玫瑰高低打量他半晌,缓缓道:“方才听公子你说话时,根柢禀弱,只怕也要服些辰砂补补。”
马明阳笑道:“如此,鄙人便先安排些点心茶饭,三位稍候。”
玫瑰把那两样东西,无声地递到白飘雪的手里。
但是最为惹人谛视标,还是室中一只丹炉。
玫瑰和白飘雪二人随之看去,但见对岸空中架有一木,上架滑轮,有皮带勒入轮槽当中,高高悬起一只木桶。远处有人拉动皮带,那桶便自荷塘中灌满净水,咿呀有声,一起缓缓滑入柳荫下的百花丛中去了。
沧海如有所思,缓缓道:“有一点,我始终想不明白。水夫人母子进入丹室,再也没有出去。她们不知去处,马老爷却暴毙檐下。如果她们是被奸人所掳,马老爷应搏命相护,这房中也应有斗争陈迹,或是呼救声传出。”
一蓬黄红色灰烬簌簌落下,无数烟尘劈面而来,异化着剌鼻的矿药味道。
但闻一把温和好听的声音,缓缓响起:“能得玫瑰老板一誉,鄙人幸何如之。玫瑰老板名扬天下,必能明察秋毫,不使家叔抱屈地府。”
马明阳怫然道:“玫瑰老板,这话问得希奇,我不是说过了么?水夫人母子若分开这里,只能从马家世传的暗道分开!我们马家,原就是精通土石之术的匠人起家,也不是甚么官宦后代,府中有些暗道,算得上甚么奇怪?”
玫瑰脸上笑意垂垂消逝,向沧海道:“这马明阳……”
玫瑰赞道:“满室风雅,仆人当非平凡人啊!”
沧海他把黄纸展开,说道:“是丹砂。”
玫瑰冷眼看他,但见他额上汗水涔涔而下,口中只是喃喃道:“这这……”
砰!
白飘雪只觉背上发冷,本来的汗意终究沁了出来:“玫瑰老板……你是说……是说……”
她仰首看壁,“噫”了一声,道:“好字!好诗!看这诗的意义,马老爷活着之时,但是爱好炼丹之术?只是神仙长生之说,终是渺然啊!”
玫瑰抿嘴笑道:“飘雪公子,公然聪明。”
“飘雪公子,这现场你已看过一遍,猜想也有些收成。我却要就教,飘雪公子看来,水夫人该是何时进入丹房?是在马老爷暴毙前,还是厥后?”沧海俄然问道。
玫瑰看了看,赞道:“马公子好骨相,清奇超脱,肤色也是如玉着赤,迥不凡品啊。”
“但是她的承担又丢在室内,并且武南未见她翻过花墙,正门守夜的仆人也未曾见她出去……”白飘雪不解道。
她回眸向着马明阳一笑,道:“尊叔生前,是否常看这本书册?”
白飘雪强压下那种不由自主被吸引、被震慑的感受,快步迎上前去。
吃过了午餐,玫瑰和沧海约白飘雪在马府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