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着烟斗,正想着该如何辩驳,只听普朗白叟耻笑道:“有些人啊,就是爱装模作样,明显内心想管,嘴上恰好不说……”
“真会说风凉话……”云轩心不在焉地塞好了烟叶,擦起白光扑灭,深吸了一口,吐出一道浓浓白线,仿佛要将心中的烦恼全都混在这烟中颠覆而出,“那肥鸟做的蠢事,为甚么要我去帮它兜着?”
“……那又如何?另有人敢来诘责不成?”
他说罢便盯着祭司直看,见对方始终不言不语,摇点头又叹了口气:“既然逃不开这尘凡纠葛,倒不如铺高兴胸,再不济,就算当作磨练也好啊……这么多年来,你修为终难寸进,要我看来,和这越积越深的心结也是脱不开干系的……”
界海充满怨念的哀叹声塞满了这僻静竹林,云轩对此充耳不闻,只顾往前走,身后是低头沮丧行动盘跚的少年。
这奇特矮人手里还拿着个又短又宽的金色怪烟斗,他见祭司看了过来,就把烟斗一倒,在石灯上用力敲了敲,收回空空的轻鸣声以示左证,这才咧出一口白牙笑道:“瞧见没,早就空啦……在书屋等了你几天,也不见小我影,老头子就只能找上门来喽!”
“……你倒是动静通达。”
“开饭?哼……这都几点了,哪另有饭,饿到明天再说吧。”
“恰是这事理……”白叟笑嘻嘻抽着烟,对祭司略带烦躁的态度不觉得意,“那就不如直接带她返来,叫他们说去吧,归正也没人找获得你。”
他定定地望着那丰盈的月轮,顷刻间无数回想如潮流奔涌,让他难以自禁,这股发自灵魂深处的震颤,划过他浮泛洞的内心,最后却收成了一句微不成闻的感喟:“若能挑选……只但愿当年并不是我……”
面前又呈现了别的一个身影,那是一名女子,云轩心中最难以割舍的人,那是他曾经的爱妻……祭司看着她笑靥飞扬长发青青的身影,眼眶不由一热,下认识地伸脱手,想走上前,却猛地顿住了。他俄然惊觉,在女子这长久的平生中,再没见到本身任何的陈迹,因为在她出世之前,此地的他就已经老了,死了,不复在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