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信他……”龚宁眼眶一红,言及此处,看到林琳微红的眼眶,肥胖不复昔日红润的脸颊,心中不忍奉告详情,何况上智子派人追杀二人,以及意欲侵犯师父之类的猜测,千头万绪,一时难懂,心念一转,骗她道:“他寻到一名名医,将我的伤治好了,便浪迹天涯,学那汇集天下奇闻的前辈明轩子写书去了。”
上德子道:“不错,我这上鸿师弟,便是林琳的父亲,上智的弟弟。而我的师父,你的师祖,便是他们二人的父亲!三十年前,师父惨死于妖人之手,天下正道危殆,一门一派被屠的干清干净鸡犬不留的也不在少数,便是当年鼎盛不凡的天下四大宗门,也都烟消云散,可惜,可惜!”
林琳叹了口气,拿起桌上的抹布,擦了擦桌子,又再次给龚宁斟满,道:“师兄你我自小一起长大,我从小就没了娘亲,父亲下山也有十年了,这十几年来,你就是我的亲兄长,有些内心话我也只能跟你说说了,这些话我一向憋在内心,难受得很。”
林琳没等龚宁说话,持续道:“我大伯生性凉薄,这谁都看得出来。若不是他仗着爷爷留下的余威,或许师父早就将他赶走了,实在如果将大伯赶走,或许对乾天宗反而是件功德,可现在师父却恰好要报偿我爷爷的哺育之恩。唉!我感觉大伯是想篡得宗主之位,只是一个离心离德的掌教,又有谁能欢乐呢?现下我们东峰一脉凋残殆尽,他固然不会对我如何样,但我担忧师弟也迟早会……”
龚宁皱着眉头,心中暗道:“看来上智子越来越明目张胆了,连小师妹都发觉到威胁,想来他的诡计已是路人皆知,只是不晓得师父到底如何想。”
“那一战过后,我们师兄弟十来人,便只剩下四个,上智、上鸿和上善都还年幼,便由我临时领了掌教之位,实在当年我又何尝不是一个初窥大道的少年罢了。师父大战之前将《乾元功》全数传给了我,你三位师叔的功法,还是我所传授。我感念恩师大德,早有筹算将掌教之位,传回林家。但天下正道凋残,乾天宗传承未断,魁首正道,除魔卫道,是我辈修真之徒本分,因此掌教之位,任务严峻。上鸿心肠良善,根骨也远超于我,本来由他来做这掌教,是再好不过,可惜他一心求道,偶然打理门派俗务,那便由得他去。但是上善心中欲念难除,善恶不定,我便不敢传位于他。幸亏他生有二子,他们平时一举一动,我暗中都看在眼里,林易脾气暴躁,难当大任,是以门派俗事,我成心让林天参与,便是想有朝一日,将林天扶上掌教之位便了。可惜,可惜!可惜上智师弟竟执念难除,唉,竟至于勾搭魔修,坠入魔道,我疏于教诲,可对不起师父在天之灵!”
很久,门悄悄翻开。上德子站在屋内,仍然白发白须,一身红色道袍,可脸上皱纹却比之客岁深了很多,想来这半年过的并不好。
林琳看了看皱着眉头的龚宁,委曲道:“师兄,我真的很怕师弟出事,以是赶他下山游历,现下山上大家自危,我们东峰弟子下了山怕是比山上安然很多,如果他出了甚么不测,我……我也不想活了。”
龚宁心中悲哀,差点又掉下眼泪,但又不肯让林琳晓得真相,便岔开话题道:“我的伤完整好了,我……们这段时候在内里也走了很多处所,不管到哪老是想你们,就偷偷地跑返来看看,师父是不是在守静堂?师弟他们呢?”
四周沉寂一片,没有答复,龚宁便一向如许跪着。
上德子摆摆手,神采惨白,道:“罢了,罢了。时也命也,各有定命!那你的伤,又是何人能治好?奇了,奇了,我看你现在不但身子无碍,修为更比之前大有进境。这是何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