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善子也站了起来,劝上德子道:“师兄,还是先看看陈武要紧。”
龚宁出得门来,却见赵峰将长剑紧握,横在身前,恨恨隧道:“六师兄待我情同手足,这口气我咽不下,我要去找林易报仇!”
龚宁从山上向下望去,只见海水碧波万顷,一望无边,偶有浮云在山腰飘零,云潮之下模糊传来波澜拍岸的声音,一轮夕照将将要沉入海面,半边红霞,蔚为壮观,一如十四年前本身初进庙门的模样。
上德子快步走下比武场,陈武人已昏倒,右腿血流如注。上德子点了几处经脉,勉强止住流血,又从怀中取出一个玉瓶,从中倒出一粒红色药丸,捏开陈武紧闭的口唇,将药送了下去。此时东峰一脉一众弟子都围了上来,上德子转头,对身后弟子大喝:“龚宁!钟长信!你俩带陈武回东峰疗伤。其他弟子各回庙门!”
半晌以后,只听一声暴喝响彻北峰:“林易!出来!”
目睹那红衣少女如果撤剑退后,不免要中上一掌,如果侧身让开掌上守势,必将又躲不开后续剑招,不由得面色潮红,手上一松,脚下衰弱打滑,招式已略显狼藉。少年见胜负已分,便欲撤剑停手。
龚宁与钟长信上前架起陈武,林琳与八师弟赵峰跟在二人身后。
陈武呆呆地望着屋顶,一言不发。世人围在陈武床前,林琳和钟长信不竭与陈武说话,陈武却只是怔怔呆坐着,仿佛听不见世人的话语,也不向四周看上一眼。龚宁在一侧双目含泪,只听门外有人悄悄叫了一声:“师兄。”
随后转过身子,向着殿前立着的上智子和上善子道:“二位师弟同我来议事堂,商讨此事科罚!林天,你也同来。”
“林师……啊!”
赵峰道:“林易是上智最喜好的小儿子,如何会真的奖惩他!不过是做做模样罢了!”
二人转过身来,对着北首的大殿前坐着观礼的门派长辈顿首施礼。只听一声怒哼:“林琳,你也太不像话了!刚才若不是你龚宁师兄部下包涵,你岂能安好站在这里!”
林易久攻不下,额头上也垂垂排泄了精密的汗珠,如果正面拆解,林易有信心在十招以内就击败对方,但是陈武只在避无可避时搭剑一防,随即又让步开来,跃出战圈以外。不像是门派内比试修为,倒像是在揭示轻功。林易一股知名火起,将长剑向陈武身侧激射而出,封住一侧退路,跟着右手使力,“呛啷”一声拔出长剑,剑身如一泓秋水,落日朝霞倒映其上,素净如血。随即便出一套快攻的剑招,前招未使满,后招已跟至,一招快过一招,身形飞舞,固然还是追不上陈武,但是剑光如幕,仿佛一堵墙渐渐推向陈武。只等陈武退无可退,便只能认输了。
上德子怒道:“混帐!以你的眼力,岂是看不出陈武已经将要认输!同门师兄弟比试,何谈存亡!”
一片空旷的石台上,一名红衣少女和另一名素衣少年正在过招。二人都是使剑,红衣少女剑法清秀,身法也是极快。那少年招式厚重,技艺妥当,每一击都是举重若轻,将少女递来的杀招一一避过,又轻巧一剑反击出去。
“兄”字还未出口,却变成一声惨叫,陈武背靠大树,缓缓滑倒在地,手中长剑一丢,双手扶着右腿,面色苦痛地昏了畴昔。上德子蓦地站起,暴吼道:“林易!你,你竟对同门师弟下此狠手!”
现在西面红霞满天,向东望模糊有群山苍黑似铁,寂静厉穆,当此景象,令人不自禁地心生感慨。
目睹少年收招,跟着一声娇叱,红衣少女手中长剑蓦地一抖,竟既不退后也不闪避,硬生生从有力处又递出一剑,将手中长剑变刺为扫,向着少年腰腹砍去。跟着左手化为掌刀,使上几分真气,向前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