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今后,秦时明昏倒在医庄前,手中紧紧握着一囊鲛泪。
(4)
宋神医踢过一张椅子,秦时明顺势坐下,只是未得号令,并不放手。
秦时明不忍地看着师兄,高问明身中奇毒,以体内真气尽力压抑,无时无刻不受着煎熬,此时已经昏倒畴昔,只时不时收回一声痛苦的嗟叹。
宋神医点点头,道:“起来吧。”
秦时明又深深一躬:“谢前辈!”
面前男人四十来岁模样,两手负后,双眼精光闪闪:“你二人是何人门下?”
院中奇树异香阵阵,浓馥更胜湖水。
是以乡民看到青衣负剑男人如此模样,心中便知这又是一名求医之徒。
“宋神医,求你大发慈悲,救救我师兄。“青衣男人跪在庄前,低头叩首。身后木板上,中毒的男人已经昏倒畴昔。
三件事,便可换得一命!
只听一道声音无悲无喜:“抬出去吧。”
秦时明双眼忽的一红,反手拔出背后长剑。
可答复他的,是一声怒哼。宋神医回身回屋,只留下秦时明,呆呆地跪在庄前。
(2)
又十今后,香湖医庄,有人赠了一个木盒。内里一对暖玉,玉质小巧,光彩融美。
说来奇特,那火蝰也算天下驰名毒物,经火蝰一咬,高问明的蝎毒竟然垂垂退去,只是身材中毒已久,毒性虽去,身材还衰弱得紧,只能躺在病榻之上放心保养。
宋神医站在二人面前,秦时明昂首看了一眼,又重重低下头去,叩首祈求:“万望神医前辈拯救……”
在青衣男人身后,是一面门板,门板上躺着一人,轻哼一声,声音中透着疲累痛苦,面色黑紫,显是中毒已深。
“前辈,我师兄确切是被莫名毒蝎所伤,或许,或许就是前辈所说的革蝎。我二人辛辛苦苦,从陵州赶到这……”
“传闻南睿国西北,人所罕至之地,有异狐名乘黄,此狐到了必然年事,背上会生出角来。我要一对。”
(5)
秦时明眼泪顿时夺眶而出,抛弃长剑,扑通跪倒:“求神医救我师兄性命,秦时明愿做牛做马,以报大恩。”
“‘南海有鲛人,泣涕泪成珠’。去离山八百里之南,据传有岛名鲛岛,其水域或产鲛泪。我要十颗。”
青衣男人将肩上的绳索紧了紧,低头拉动门板,持续前行。看模样,男人拉着这门板行路颇久,不止一时,只是不知从何而来。
跪了一夜。
“前辈拯救之恩,没齿难忘。今后如有调派,万死不辞。”
秦时明服侍在侧,心中欣喜又忐忑。
半晌工夫,那匣中火蝰便不再有动静。
第二日,宋神医在高问明榻前,取出丹丸药材,为其驱毒。
秦时明一头栽倒,也昏了畴昔。
秦时明却已经昏了畴昔。
宋神医说道:“能够了,将手拿出来吧。”
秦时明以手饲蛇,只服了宋神医递过的一颗丹药,醒过来时便已全无非常。这日正在院中劈材熬药。
宋神医盯着秦时明看了半晌,摇点头道:“实在鲛泪狐角,都只是我想看看这些传说异物罢了,对你师兄的毒伤,毫无帮忙。”
一枚刻“言念君子”。
“天下都传闻前辈医术高超,救人道命,不遗余力。不因此人是受万人敬佩,或是受千夫所指而有所不同,不知本日为何难为我师兄弟,若前辈不肯奉告,实在心有不甘!”
又一个月后,秦时明带着一对乘黄狐角,叩响庄门。
(7)
宋神医面无神采,冷酷道:“将右手伸出来。”
“你说你二人是清净宗门下,清净宗创派三百年,几时收过男徒?你师兄所中之毒,是西丘革蝎之毒。西丘革蝎剧毒非常,且决然没法顺服,蜇伤凡人,七步即死,纵使修真有术,可用真气压抑毒性,也最多可苟延一两日。你二人风尘仆仆,在路上怕是走了不止七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