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此一件小事,不至于让荣国公被朝廷怒斥吧,郑贵妃以及魏国公也不会坐视不管。”
“莫胡说!”赵知州重重一拍床铺。
尹寄余:……
郭妈妈却道:“那顾大女人,生得非常好容色,老话说得好,人不风骚枉少年,又不说老奴冷眼看着,大爷平常就爱和六皇子交道,走动很多的那几个,也都是些俶傥风骚的公子,屋里头不一样收着几幅仕女画?要晓得夫人属意的这位,是个绝色才子,这事就成了五停;再者,若非夫人提示,老奴也没留意,顾女人竟未缠足,夫人可别忘了,我们家大女人该缠足的时候,也是又哭又闹,大爷平常虽远着大女人,不喜大女人放肆,当时却也为这事发了话,不让大女人受这痛苦,为此还和老夫人争论了几句,一焦急,说那些缠了弓足的女子,走路扭扭捏捏,有的乃至要让人抱来抱去,都不像个安康人,哪点美了?大爷一看顾女人行动利落,脾气也不荏弱,说不得那五停也就成了。”
莫非知州老爷的儿子有甚么不当?李氏内心又打起鼓来。
“这件事,还得和寄余筹议筹议,我这就去外头,没我准话,你先别忙着闹腾。”
“老爷莫非真想任老夫人折腾,和晋国公府联婚?”沈氏嘲笑道:“老爷莫非忘了父亲一再提示,太孙可也就要婚配了,晋国公府固然炙手可热,太孙及郑家连万家可都盯着,真依了老夫人,莫非老爷也想着夺储?”
沈氏却一点没被吓到,撇着嘴角反而笑起来:“我如何说,说甚么都不要紧,反正一家子,各长一颗心脚还扎在同根绳索上,绳索一断都得摔地下,首要的是皇上如何看,娘娘如何看,宦海上那些人又要如何看,兰庭这还没起步,就因一桩婚事卷进旋涡,对赵家而言,但是祸非福。”
“虽说老太爷故世前发了话,但姻缘之事,大爷还需服从父母之命媒人之言,这件事儿,只要先压服了老爷点头,往北平家里去封信,叫大爷来汾州侍疾,再一逼压,说隆灵寺方丈断言,老爷自来汾州遇见多少厄困,大爷和顾女人婚事一冲,全都解了,大爷迫于孝道,也只能认同,只要婚事一成,大爷看着新奶奶是这般人物风致,内心只会记夫人的好,那里还听得进老夫人的调拨。”
李氏一听这话,再顾不得那些礼法体统,双眼瞪成了铜铃,直盯着知州老爷几近没把那张端端方正的脸颊烧穿两个洞穴。
更加竖起耳朵来。
郭妈妈也叹了口气,可惜道:“芳女人若成了我们大奶奶,依顾大女人的姿色,夫人将她荐给娘娘,指不定有更大的用处。”
沈氏点头:“但愿得如此吧,老夫民气心念念,就要助着惠妃母子和姐姐、太孙作对,偏兰庭又是个如许的才品,我只怕晋国公更加属意招兰庭为孙半子呢。”说着又恨声道:“我当时还在北平,听姐姐的话,想着把芳丫头配给兰庭,废经心机曲盘曲折,总算是摸索得兰庭并不恶感,也不知三姐夫是如何想的,临了他倒给我来个变卦,要不离京前就把兰庭的婚事定了,也不至于如许被动。”
不免存眷对女儿毕生大事,说不定也有感化的另一名男人。
李氏虽听不明白宦海权局这些道道,却也跟着点头,又暗道:差些忘了女儿早前的话,这沈夫人但是当今皇后的远亲mm,难怪行事分歧浅显妇人,又晓得这很多外头的事件,说不定另有转机。
尹寄余还能说甚么呢?这类不以加薪为前提的事件,时不时就整上一件,他这个幕僚当得可真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