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额图等五人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平常家旗人女子没这个穿法啊。
佟国维刚一泄气,就听元吉笑道,“别急呀,人间不但有我们,另有胡人外夷诸国呢。
雪还下着呢就丝绸旗袍大开衩?宫里的也没捏着个怪模怪样的手绢甩啊甩的,这是甚么扮相?
“喔?”
顿了顿,又道,“这神仙厅呀,就是天上不但有老君跟佛爷呀,西夷的光膀子神仙那不也在呢么?神仙吃用甚么,爷知不道,就是一猜。把能找到想到的别致菜式,全在神仙厅尝尝,临时就当神仙吃的就是这些了。”
元吉点头,一边把缰绳交给“泊车小弟”,一边朝前走。
谎话反复一千遍,就是真谛。
“夷人嘛,怪癖多,戴个绵羊一样臭烘烘的假发,一辈子不见得洗几次澡,穿的少,下雨了还能搓两把。”
“爷,您请。”
“甚么神仙厅?”身边的索额图猎奇。
索额图环顾了下周遭的路景园林,能模糊看到很多镂空窗,石雕楼外,还架动手脚架:“这园子造价不菲吧?”
“能看着?”佟国维来了精力。
马六正说着,见元吉瞪过来,立马住嘴,朝摆布一号召,“还不平侍几位爷上马,让马房好料上着,马好好刷。”
再自觉标自傲,也比最明智的自大好。
“估计老菜式对你们不新奇。”
驾车的车夫满是姣美的后生小伙,一个个黑熊皮翻毛帽子,鲜红色的束身双排扣上衣,下身红条纹黑裤子皮鞋,一水的英国龙虾兵打扮。
“欢迎光临,先生请。”
顿时的图尔善倒是只顾倾身瞧马六,一身不知何料织就的硬肩笔挺上衣,腰线收紧,两侧开衩,外罩玄色短风衣,衣摆下露着带裤线的怪裤子,遮着系鞋带的油光锃亮黑皮鞋,整小我显得非常笔挺,利落。
园子里的敞篷马车,就跟公园里,高尔夫球场的电瓶车一样,马拉板车加个篷,双马四木轮,最多能坐六人。
能赢,隆胸都是时髦,辫子这么新潮的发型又算的了甚么呢?呦,切克闹!
索额图两眼冒光的头随维纳斯转,恰好嘴里还挺朴重的,“淫邪秽神,不知廉耻。”
索额图爱财,晓得面前这位皇族里的怪咖折腾买卖的本事,眼神刚一热切就又一愣,“主子看九爷其间,仿佛还挑客?”
马六认出来图尔善,比对方认出来他早,只是迎来送往的达官权贵见多了,大多熟客又不走正门,认出图尔善来也没攀友情,倒是又一抱拳,“谢图爷帮衬,一会儿小的给您白叟家送果盘去。”
郎坦一愣,忙追元吉,“这不九爷的财产么,如何会……”
马车在拱门浮雕立柱的“神仙厅”门廊与中间喷泉之间一停,世人又惊住了,只见八个身穿开衩旗袍,单手捏着真丝手帕一甩一甩的女人,穿戴高跟鞋,身姿摇摆着走至世人身前,一起行了个蹲礼。
问安,却没打千,不卑不亢的只是抱了抱拳,态度倒是恭敬:“恭迎众位爷光临,叨教,有牌子么?”
元吉腿朝车前杠一翘,优哉游哉解释道,“人间有周,春秋,战国、秦、汉、晋、唐、宋、辽、金、元、明,清。我这儿就有周厅,春秋厅,战国厅,秦汉唐宋元明清的厅,让光阴倒流,进当时的厅,用当时的安排,吃当时的菜,赏当时的景。
去唐厅,就能赏公孙剑舞,水蛇腰,细柳剑,两把宝剑高低翻飞,马踏飞燕,铜雀蟠蜿。公孙剑舞,一舞倾城啊。”
“这西夷的神仙,不穿衣的?”
元吉伸手一拨篷下的小铜铃,引发车夫重视后,叮咛,“去神仙厅。”
“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