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是高估了瑟狸的节操。这只小猞猁的行事气势非常简朴,谁拳头大谁做主,有奶就是娘。
那少年剑修将妖丹抛给了瑟狸,谆谆教诲道:“收了我的妖丹就是我的人了,今后你若想出门看看,能够来找我。”
猜中了。那道青玉剑符是纪钧送给顾夕歌防身的,此中有五道剑气,现在只剩一道。一样的剑符容纨也送了一枚,耗去一道剑气,还剩两道。当然顾夕歌做了亏本买卖,他也毫不想让纪钧送给他的东西落在其别人手上,更遑论那人还是陆重光。
她喃喃自语道:“爹,娘,我终究替你们报仇了。固然没有将那老狐狸生吞活剐,但我会把他的皮剥下来,做成一件狐皮大衣。”
如此一来,宿世那既定的天数与宿命,就被搅乱一缕。顾夕歌遥眺望着即将大亮的苍穹,心中如有所悟。
陆重光本日算是破了例,他盯着顾夕歌一字一句说:“从今今后,我们就是共犯。”
那狐狸崽子满身乌黑唯有尾尖一点乌黑,身形纤细非常可儿。只是这小崽子浑身高低灰扑扑的,的确不能更狼狈。它似是发觉到本身即将到来的运气,冒死挣扎想要挣开束缚,却无济于事。
“是啊,你又闹甚么别扭。”陆重光意蕴风骚地浅笑了,他刚将手搭在顾夕歌肩上,就被那少年剑修平平无奇瞪了一眼,他立即放下了手。
换完了剑符,顾夕歌还是目光不善盯着陆重光,似在揣摩着在他身上哪一处开个洞比较好。因而陆重光立即想起当时为了骗容纨,假戏真做亲了顾夕歌手指一下的事情。
顾夕歌斜斜望了他一眼,不由言说的幸灾乐祸。
说罢,瑟狸又叩了三个头,这才心对劲足打量起那只黑狐狸来。
即使硬生生担下这桩因果的滋味并不好受,将来渡劫定有魔障滋长,那也好过被信渊妖皇时候惦记。
“好啊,我不打搅你们。放心,我不会偷听你们说话。”瑟狸大而化之挥了挥手,拎着那只黑狐狸回身就走。
真不晓得该说这猞猁精聪明好还是痴顽好,她总能在最不应时宜的机会挑起最不应时宜的话题,其他人可都没有这类踩人痛脚的本领。
“还请女人先行一步,我与夕歌另有话要说。”
瑟狸刚一分开,顾夕歌就将一枚白玉剑符抛给陆重光道:“酬谢,我要你把先前那枚剑符还给我。”
不过也对,瑟狸扳动手指头算了算。两道练虚修士拓印的剑符,一道九阶落风成雪符,这些符咒是多少灵石都买不到的好东西。颜烈当真死得憋屈又冤枉,竟是让人用灵石活生生砸死的。
瑟狸目睹颜烈缓缓化为一只玄色狐狸,立即狂呼一声,冲着原地拜了三拜。
“你叫我一声好哥哥,我就把它给你。”少年剑修话语中似有三分戏谑。
“莫非我们不是朋友么?”陆重光讶异地睁大眼睛,“如果顾兄实在介怀那件事,我就让你亲返来。”
更何况这是陆重光亲身下的手,即便是射中必定的妖皇,到了这受上天恩宠的天命之子面前,还是毫无抵当之力。
一圈无形的波纹自氛围平分散开来,刹时就化为绳索捆着一只小小的狐狸崽子扔到他们面前。
陆重光几乎让这一眼看炸了。这方才十三岁的孩子,就晓得甚么是争风妒忌教唆诽谤,的确不能更可爱。
那没心眼的小猞猁,这才欢欢乐喜拎着狐狸尸身分开了。
陆重光把玩着那枚白玉剑符,却悠悠开口道:“那枚剑符中只剩一道剑气,这枚剑符中却有两道,你做了亏蚀买卖。”
“那又如何。”顾夕歌淡淡说,“我欢畅。”
“自是如此。”顾夕歌坦开阔荡吐出了四个字,陆重光却觉出他的脊背挺直了,似一只防备的小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