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夕歌的确要被这位容师叔瞧出一身盗汗来,他上辈子可没少在这位师叔手上刻苦头。
若非他闭关之时,每隔三月,容纨定会一张请柬定时将他叫到雾散峰上,看他一套又一套地换衣服。每到这个时候,方景明老是躲得远远的瞧不见半小我影,的确可爱又可爱。
不过两天时候,他们就回到了冲霄剑宗。
有这类混账师父,不怪方景明躲着她。容纨也不亏是李慕青的至好老友,这两小我都是普通不着调。
容纨盯着纪钧看了好一会,没说话。这类大话也只能忽悠忽悠刚进门的小弟子,骗不到容纨分毫。
九峰论道,指的是从九峦界中九大门派筑基不满二十年的年青人,优当选优挑出九小我,齐聚一堂参议斗法的论道嘉会。九大门派中,除却仙道一宗三派两楼,剩下三派都是魔道。而煞灭宗血魂宗大衍派,虽不如仙道势大,毕竟稳稳占有九峦界中九大门派之三,历经数千年耸峙不倒,天然有其过人之处。
纪钧淡淡答道:“吾辈修士本就是逆天而行,戋戋魔道又何足害怕?”
容纨却没去过九峰论道。她早早便输给了纪钧,干脆利落地淘汰下去,也一定不是一件功德。而方景明却没躲过这一遭,幸亏他碰上的是星云派弟子,两边你好我好大师好地装模作样打成平局,一并淘汰出场。
第二天纪钧带着顾夕歌,正大光亮地坐上了云唐城前去寒泽城的流行舟。他们来的时候悄无声气,走的时候也不声不响。
还说不是孽债!容纨的确要被气笑了。
“十窍之资?”容纨不由瞪大了眼睛,“你这疯子,还真干成了这件事?”
“我的徒儿真是太敬爱了,如何瞧都瞧不厌,纪师兄方才内心必然是这么想的。”容纨笑嘻嘻道,“我一瞧就晓得,养了门徒的人多数会有这类傻相。”
这位一贯极讲究的师妹竟将她那架云浮天宫直接停在了树下,白纱蓝帐好不清丽。一座紫金香炉端坐于斑斓地毯上,袅袅香气柔媚入骨又似有似无,像一只捉不住的纤纤细手。本来仙气环绕望之脱俗的的玄机峰,就这般硬生生让容纨变成了世家蜜斯的闺阁配房。
这话说的不但傲慢,并且欠揍。但冲霄剑宗高低一贯就是如此行事,很有些你不平气就来打我,打不过就乖乖闭嘴听话的恶棍风格。
无趣,的确无趣。可恰好又有两分好玩,容纨一见到这小师侄一棵小豆芽菜偏要装成七情六欲全无的一座冰山,就感觉这孩子还是挺敬爱的。
只每天熏香这一项,本身就绝受不了。顾夕歌冰着一张脸,端端方正道:“承蒙师叔错爱。”
纪钧不由想起十几年前他初见方景明时,那孩子头上顶着毛茸茸的耳朵身后还拖着一条毛茸茸的尾巴,活像一只化形没胜利的松鼠精。
不管云唐城主抑或易弦,谁都没有出门送一送纪钧。纪钧底子不奇怪他们送行,易弦天然也不肯平白无端献殷勤。
“我应下了,那孩子真是你宿世欠下的孽债。”容纨嘲笑道,“看你这经心极力的模样,活像个老妈子。”
情急之下,容纨也不再同纪钧客气。她伸指放在纪钧腕上,一缕灵识已然透入他体内。纪钧也并未抵挡,任由她施为。
“《清浊真道经》的事情毕竟要有个告终。”纪钧又道,“并且我门徒十窍之资无上剑体,其他人底子比不上他分毫。”
顾夕歌一闻到那香气,就忍不住鼻头发痒。最后他终究忍不住了,不由背过身打了个喷嚏。
只气得混元派和魔道三宗一起冷嘲热讽,说这一届冲霄剑宗弟子和星云派弟子问道之心不果断不能成大器。容纨在中间听了这话只是淡然一笑,她门徒活到了最后,这点才最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