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也没拐弯抹角。
“安宁来了,快来坐。”荣氏说着,连连朝她招手,顾安宁应着话落座了下来。
当下便道。“安宁客岁就添去了二房,前几日还与二夫人一同去了胡家邀宴,若不是灵巧懂事,天然不得疼。”
青竹步子快,进屋还带出了一阵风,顾安宁似才发觉本日青竹穿了件新衣裳,难怪走路都带风。
胡临夏正在算着这个月的帐本,账房的买卖除了大老爷外,就是她在背后做推手。
可安宁心手札中提及的这类珠子还能请他雕镂,虽是头一回传闻,却的确希奇。
等看完手札后,胡临夏小脸上带着讶然,扭头便朝正在挑册本的夏春道。“你现下去看看老爷返来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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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里的荣氏更和靖州来的葛大少夫人说话,听着动静均是瞧了门口。
待人送走后,荣氏这才放松了僵着的面庞,扭头瞧着顾安宁道。“你也别见怪,我让人去知会你时,娘家表姐赶巧上门来。”
荣氏听葛许氏的话没多大动容,在旁人瞧来真是想开了,几句话后,说了些近些日子的见闻趣事,后又提及家中妯娌,没了话由了,葛许氏才笑着起家道别。
靖州葛家的大老爷是在朝为官的,曾还是徐老太傅的弟子,顾安宁本日见到葛许氏想也就想明白了。
顾安宁坐着就是坐着,听葛许氏的意义是想给她说亲了,倒是荣氏一提及二夫人前几日带她去胡家的事儿也就没了声。
夏春迷惑的瞧了瞧自家女人,放下册本快步出了去。
可荣氏看来,顾安宁是故意机的,心机还不简朴,见她没急着开口,想是等本身说事儿了。
“她看的极快,你一会点着她看过的那些册本大抵再送些畴昔。”胡临夏头也不抬的交代着,手指极快的拨动动手里的算盘。
“我金饰也未几,还是想托你让人捎出去给当了,若你瞧得上眼拿去,稍稍给些也好。”荣氏面色极其不好,朝丫环招手表示,丫环便拿来了一个承担,当下摊开在桌上来给她瞧。
葛许氏听着这话,不觉嘲笑道。“这话对着。”
葛许氏是葛家大房的嫡出,嫁去了葛家大房大少爷也是前几年的事儿了。
瞧她小脸扬着笑意,顾安宁将墨笔放下,去胡家的婚事并没动静,二夫人也没跟她提及,想来也是作罢了。
私底下让青釉去探听了,听闻是胡家二夫人嫌了她姨娘出身风尘。
“我也不瞒你说,荣家一倒,我在顾家也算是无依无靠了,别的,荣家另有人在外没去处,我嫁奁是不能拿出来了,私底下的一些东西能当了便去当了。”荣氏说着,赶紧握住了顾安宁的手,红着眼眶道。“安宁,这事儿你别跟人提及,免得…”
顾安宁有些讶异。
在外,大家都晓得胡家长房的三女人打得一手好算盘,收支入账从未出过不对,若非她身上的一股子异味,这上门提亲的人早就将门槛都踏破了去。
待算好后,墨笔落纸一一记下,这才拿过手札拆开来看。
葛家大少夫人葛许氏瞧了面前的小女人一眼,迷惑道。“这位是?”
听荣氏这般一说,葛许氏又多打量了顾安宁一会,半响后笑着道。“是个灵巧懂事的,但是定人家了?”
荣氏叫顾安宁来是为了别的事儿,没想遇见了来启州的葛许氏上门,这话一说,荣氏顿时就明白了葛许氏的意义。
夏季,主屋都用了屏风,与入夏,便换了珠帘,一进屋便见着荣氏瞧过来时的笑意还未收住,坐在右手边的是个身穿暗花细丝褶缎裙梳的堕马髻的妇人,圆脸上略施粉黛,一双杏眼正瞧打量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