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是非多,顾安宁昏畴昔就被人送去了南院,二夫人身边的掌事更妈妈打发人连夜去请了大夫。
说罢,又拿了披风过来。“这不,南院那边不知为何得了信儿,半夜半夜的,二夫人亲身带着人去了南院,这会子九女人身子弱倒了,被送了南院去,二夫人现下还在北园内。”
此时的北园灯火透明,二夫人一脸乌青的坐在上座,柳姨娘也是被人半夜半夜给喊了起来,眼下早就睡意全无,站在屋内。
“女人,你进主屋服个软,这事儿也就过了去,眼下再这般折腾,你这身子骨如果不要了?”李妈妈心疼自家女人,到底是她一手带大的,跟自个生养的似的。
“女人快把头埋下,动动双腿,一会该站疼了。”青竹说话间去将披风的帽盖替她带上,顺手拢了拢胸前的披风。
李妈妈安慰无用,连冻得浑身颤栗的青竹都没开口。
夜幕到临的北风更加的大,今早才下了雹子,这会也开端飘起了雪花来,暮色还没完整到临,院中已经开端掌灯了。
“这…”李妈妈担忧的看了看跪着的顾安宁,赶紧道。“姨娘,女人常日里不出门,这送荷包的事儿,也是随便送的,那里晓得这般巧,讨了二夫人喜好,您也别作气,现在冻人的天,如果让女人在院子中站着,但是会受寒的。”
青竹点了点头,却没开口,她只记得自家女人那张姣美的小脸上所呈现的神情是她从未见过的,看着她,便会点头应下。
而她一去南院,获咎的岂是姨娘,另有大夫人,今后再见着也是有了隔阂,再来,五姐与二嫂昨日还送了东西给她,本日得了信儿,怕是也在说着。
这个时候青竹愣了神,她听着自家女人说。
顾安宁在内心嘲笑一声,豁的站起家朝门外走去,老诚恳实的站在院子中,青竹瞧了瞧自家女人有瞧了瞧坐在屋内的柳姨娘。
这事也轰动了大夫人,干脆这时大老爷并不在府中。
这一罚就罚了半宿,到了后半宿,二房那边动静大,带着人浩浩大荡的来了北园,顾安宁倒下去时,见着二夫人亲身来了,这才抿嘴一笑,放心的睡了。
柳姨娘毕竟是没开口,顾安宁也没压服软,雪越下越大,李妈妈撑着油伞站在院子替她们遮挡着。
“一个荷包就能让你进南院,我倒是还真不晓得此事。”柳姨娘说动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放在了桌上,朝李妈妈道。“既然不开口说实话,就让她在院子内待着,晚餐也别吃了,甚么实话说实话甚么实话回屋。”
这下可好,青竹也只能去陪着,一旁服侍的青绿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神情,柳姨娘不觉撇了她一眼,瞬时又将神情收了起来。“姨娘,您别恼,这北风大着呢,都夜幕要到了,女人受不住自就开了口。”
她年幼时甚少出北园的门,与人打交道的也少,即便受着人挖苦欺负,回了也知会被罚,现在想来,在北园十五年的日子也能熬畴昔,可在陈家七年再熬已经是熬的心力蕉萃。
青竹,跟我去南院吧!
那七年里,姨娘从未打发过人去过问,她在府里身边连个信得过的丫环都没有,更别提回了顾家。
说话间,大夫人也都穿戴好了,紧着去了北园。
“姨娘,您饶了女人罢,女人身子还没好利索,稍受点风就咳嗽不断,如果站院中太久,明日怕是起不了身了。”青竹焦急之下跪下来讨情,柳姨娘怒意还未消。“既然这般护主,就一同去院中站着,倒是要瞧瞧嘴多硬。”
七年,她没日没夜的唱了四年,唱哑了嗓子,前面几年却也没法开口言语,直到死时也不过是在院中无人问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