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赵家用心机想要讨回家的季二娘?赵家攀附了牛副都督家的小娘子,却舍不得对她罢休。木掌柜打量着季英英,有些猎奇。
木掌柜一怔:“季小娘子也晓得辩白染料?”
季氏摇了点头道:“mm前脚才走,英英就寻了去。只怕会曲解我放心不下她欠的钱。”她的心却活动了,考虑半晌后道,“mm道年底前必会来还钱赎走房契。当时大郎也成了亲,再让英英随李家来人去长安。也免得她孤身一人前去,隔着几百里,我不放心。”
此话一出,几位嬷嬷都感觉好。季嬷嬷拍着胸脯笑道:“到时我陪小娘子走一趟。府里那些白叟应当都在,少不得卖我几分面子。”
话一说开,季氏被勾起了思念,更加感觉此计可行。算着日子另有几个月,英英聪明,现教会她情面礼节也来得及。眉间的愁苦垂垂消逝开去。
季耀庭问她:“妹子,哥哥去后院看货,你是在这里随便看看,还是与哥哥一起?”
季英英随口答道:“木勺不会变色。”
染料大抵分为矿石与植物以及植物身上取之的质料三大类。备着各种器具,免得和染料相冲。像朱砂,如果用银勺挖,时候久了,银勺就会变色发黑。没甚么影响,污了器具毕竟不美。里手都会主动不消银勺取料。
凤血朱砂啊,代价高贵。浣花染坊用的珍惜。她只瞧过,连一粒砂都未曾摸过。季英英镇静得心如撞鹿,只晓得点头了。
凤血朱砂如许的上等染料是不会摆在内里的,季英英回过神,应道:“我和哥哥一起去。”
进了后院坐定。木掌柜亲身捧了个木箱出来。木箱高约两寸,长三尺,宽一尺半。四角包铜。桌上铺了张乌黑的竹纸。他开了箱子,内里摆放着二十几只瓷瓶,另有几只贵重的琉璃瓶。
“我想和哥哥一起去染坊街。趁便再去趟盛家木器店。我,我想再瞧瞧昌大郎。”季英英的声音越来越低。
李嬷嬷当即开口劝道:“三姑奶奶得了太太的好,好歹夫家另有个爵。算着路程也该到长安了。太太现在悔怨还来得及。不如送小娘子去长安,托了三姑奶奶去拜见老太爷老夫人,重修旧好。府里念着这一脉亲情,给她在长安寻门婚事。盛家虽说门当户对,可小娘子紧着应了也勉强。也免得留在这里与赵家胶葛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