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英英穿戴胡服,巴掌宽的杏色腰带勒出纤细的腰肢,更加衬得身材苗条窈窕。杏目樱唇,的确是个美人儿。木掌柜想起关于牛五娘面貌的传言,感觉赵家此举定是为了欣喜赵修缘,收回了本身的猎奇心。
她就是赵家用心机想要讨回家的季二娘?赵家攀附了牛副都督家的小娘子,却舍不得对她罢休。木掌柜打量着季英英,有些猎奇。
季氏点了点头:“你去吧。瞧不中昌大郎也没干系,权当去城里散心。”
此话一出,几位嬷嬷都感觉好。季嬷嬷拍着胸脯笑道:“到时我陪小娘子走一趟。府里那些白叟应当都在,少不得卖我几分面子。”
凤血朱砂如许的上等染料是不会摆在内里的,季英英回过神,应道:“我和哥哥一起去。”
比及兄妹俩清算着出了门,季氏抽了帕子捂着嘴,跌坐在圈椅上哭了起来。
季氏一边哭一边用力捶胸:“是我不好,想着季家是小商户,怕她心大去攀高枝,一应规律礼节从未曾教过她,养得如许短浅,连个赵二郎都当作宝……恰好她又懂事……当初不恨那口气,与父母断了联络,在长安寻门婚事也好。”
想起牛五娘那副高高在上,指导江山的模样,季英英至心感觉累。放不下忘不了是一回事。想着要和牛五娘共侍一夫,她就有种胳膊上爬着只蜈蚣的惊悚感。
季氏委曲,几个嬷嬷也陪下落泪。长安,对她们来讲只一个瑰丽的梦境。自梳不嫁的李嬷嬷跟着季氏打猎打马球时,也曾心仪过羽林卫里的少年郎。高门侍婢的教养从不输****碧玉。到了益州府宁肯陪着季氏单身过一辈子,也不肯低嫁了去。
季氏摇了点头道:“mm前脚才走,英英就寻了去。只怕会曲解我放心不下她欠的钱。”她的心却活动了,考虑半晌后道,“mm道年底前必会来还钱赎走房契。当时大郎也成了亲,再让英英随李家来人去长安。也免得她孤身一人前去,隔着几百里,我不放心。”
箱子里有各种挖染料的勺子:金银铜铁锡木。做的比耳勺略大,柄颀长,非常精美。
送走赵修缘,季氏眼里充满了担忧。转头一看,季英英神采惨白地从里屋走出来,季氏正想安抚她几句,季英英主动开了口:“娘,你放心。我不迷恋做赵二郎的平妻。”
打过号召,木掌柜请季耀庭去后院看货谈价。季耀庭回身一看,季英英的眼神粘在染料上几近拔不出来了。贰内心暗叹,如果mm是男人该有多好。凭她的天赋,母亲定毫不藏私地把秘方全传给她。
凤血朱砂就装在透明的琉璃瓶中,格外夺目。
进了后院坐定。木掌柜亲身捧了个木箱出来。木箱高约两寸,长三尺,宽一尺半。四角包铜。桌上铺了张乌黑的竹纸。他开了箱子,内里摆放着二十几只瓷瓶,另有几只贵重的琉璃瓶。
“少坊主来了!”木掌柜见到骡车,眉开眼笑从柜台前面走了出来。
季氏严守季家家规,不准季英英碰染料染东西。季英英还是头一回跟着哥哥来染坊街进货。到了聚彩阁,她瞥见门口那副春联,对染料的爱好就像一股新清的风,吹走了她内心的难过。
染料大抵分为矿石与植物以及植物身上取之的质料三大类。备着各种器具,免得和染料相冲。像朱砂,如果用银勺挖,时候久了,银勺就会变色发黑。没甚么影响,污了器具毕竟不美。里手都会主动不消银勺取料。
季英英摇了点头,尽力让本身抖擞起来:“咱家小门小户的。我也不妄求要选个多好的人。门当户对,能好好过日子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