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申氏气了半晌,还是挑选了向丈夫乞助。
“季坊主几时出门?我隔着院门和她说会儿话就行。”
赵修缘蹭地站了起来,声音微微发颤:“你说甚么?英英要订婚?和谁?!”
这日一早,赵修缘人没出藤园,要去找季英英的动静被伐鼓传花似的,传进了内宅。
赵修缘用的是季耀庭用过的招:“传闻大郎寻我画几幅画样?”
“又被禁足了!”赵修缘听季耀庭这么一说,忍不住想笑。
呃……
赵禀松底子不在乎,慢悠悠地喝完粥,接过丫头拧好的帕子拭了嘴,又捧起一盏茶啜着,长长吐了口积累一早晨的浊气,神清气爽。昂首看到一张扭曲的烧麦脸,不觉发笑:“你急甚么?”
赵修缘不晓得他一顿早餐的工夫,自家爹娘的心机已绕成了九曲回肠。他兴冲冲地迎着朝阳朝阳去了隔街的季家。
季家大门开在侧面巷口。前面对街处是家传下来的两间铺面。挂着浣丝染坊的匾额。季耀庭不进染坊的时候,都在铺子上。赵修缘来的时候,铺门板刚取下,季耀庭也才吃过早餐,坐在大堂一侧的小隔间里喝茶。
季耀庭翻了个白眼。他底气实足,手上还捏着七八位适龄适婚人选呢。
以往赵申氏早膳要慢咽一碗荷叶粥,细嚼两个小馒头,挟几筷子青炒嫩豆芽。饭后将丈夫身上熨烫得没一丝褶子的衣裳再理理,娇嗔几眼促进豪情,挥动手帕送出门后。再带着丫头婆子在天井里嗅嗅茉莉花香,走完一刻赡养路。此时早餐顾不得吃,媚眼也舍不得抛了,捏着帕子指了半天门口,也没敢让门房拦着儿子不准他出门。
“眼看斗锦期近,二郎莫要再为琐事用心。我就等着登门向你道贺了。”
赵申氏还是担忧:“二郎热血方刚的,万一和季二娘做出甚么事来……”
季耀庭又谢又劝的。赵修缘没有了再逗留下去的来由。可他的脸皮充足丰富。他叹了口气道:“不瞒大郎,我就是为了斗锦之事,想请二娘帮我参详一二。”
季英英的态度决定了季耀庭的态度。看到走路带风的赵修缘,季耀庭笑咪咪地请他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