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模一样的事,梅夫人总不会做两回,何况我们府里的庶出女人既然都能去了,想来旁的府里的庶出女人也都能去,如此也就不显甚么了。”
木容心下畅快,便站在窗口望着院子,公然过了未几大会儿,就见了香枝先出去,随后跟着出去了个大丫环,恰是那日里在周少夫人的后院里给她奉茶的阿谁。
木容随声转头去看,便见着莲子是将那摆在上面的那身淡青色的衣裳给展开来看,这一声惊呼,便是因着这身衣裳了,连木容这一眼看去,也止不住的眼神一颤。
木容内心俄然有几分猜想,她便去将金饰盒翻开,那套送来的银头面还好好的在内里,可不知怎的,有一支莲花腔式的银簪,倒是那样的显眼,打磨的柔光四溢,更垂了几颗银珠来回摆动,显得人持重又精美聪明。
只是一转念,方才仓促一眼扫过,只觉着那后缀的字力透纸背的遒劲有力,未曾想周景炎看去那般儒雅的人,字倒是如许的。
明显是做了陪嫁,给了木宜。
莲子觉着有理,可仍旧不住担忧,便埋头进衣柜里四下寻摸,看如何打扮才气更得体些,倒惹得木容不住发笑。恰是笑闹间,却见着有个婆子俄然进了院子,与院子里的危儿交代了几句话,那危儿便也一起笑着跑进了屋:
送点心也是为着让苏姨娘放心,虽说香枝都看尽了才去的,可上一回孟小侯夫人相看木安便被生出了那样的事端,这一回侯夫人小寿又被闹成了现在的阵仗,苏姨娘心底恐怕并不欢畅,一不欢畅未免多思多想,木容可不想现现在就招了旁人的狐疑。
“这不是酒,是去岁入的荷叶上的露水,这边盒子里放的是荷花蕊,因女人爱吃我们府上的荷花糕,我们少夫人想着一下子去要这些东西也费事,不如家里现成的带来就是了。”
“如许好的东西,我却不敢独享,还是先分了装盘,给各处都送去几块吧。”
或许,她能够借这周景炎来摆脱嫁去云家?可为甚么她心底总模糊的觉着,周家仿佛并不如她设想的那样简朴,也远不如面上所显的那样落魄。
木容笑里带了几分羞怯,香枝听了青梅说的这话,又去转头看另一只不大不小的木箱子,青梅说罢话昂首却见木容正瞧着香枝,扎眼看去后便又笑了起来,伸手又开了箱子,只见内里竟是用冰镇着几片新奇荷叶,另有一只小瓮,香枝瞧了便笑道:
她倒是没想到,只觉着苏姨娘即便得宠,可也到底是在梅夫人部下度日,可眼瞧着周景炎送回的这两张纸上,在她誊写的铺子庄子名后,又用朱砂写出了现在主家是谁,竟是和梅夫人平分秋色的朋分了,丁点的亏都没吃,愈乃至现现在另有一个铺子和一个京郊的田庄,竟是在木宜的名下。
“前些日子铺子里新进了些锦缎,有两匹少夫人觉着色彩级配表女人,便叮嘱着给表女人裁了两身衣裳送来,又去铺子里打了套得配的金饰。”
青梅这一说,香枝不免愈发的笑:
“虽说苏姨娘前些日子送了些衣裳金饰来,可家具穿戴虽是够了,孟侯府那样的处所,却也不好穿戴出去见人的。”
见人进了屋,木容才转头迎去门口,那丫环一进门见了木容,便先是含笑行了礼,木容这才笑道:
这荷花糕的制法似是很庞大,木容去到小厨房外顺着门便看到屋里,青梅一样一样的去做,顺带教着莲子,那危儿酒儿就在一旁打起动手。
青梅笑着应了,莲子便唤了酒儿危儿两个,一齐把这木箱里的东西拿去了厨房。
咬人的狗不叫,可一张口就能咬掉你一块肉,苏姨娘恰是如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