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人的狗不叫,可一张口就能咬掉你一块肉,苏姨娘恰是如许的人。
明显是做了陪嫁,给了木宜。
“女人,说是周家少夫人遣了人来瞧女人,人已从西跨院偏门出去了。”
“前些日子铺子里新进了些锦缎,有两匹少夫人觉着色彩级配表女人,便叮嘱着给表女人裁了两身衣裳送来,又去铺子里打了套得配的金饰。”
“劳烦舅母还记取。”
“既如此,劳烦青梅女人就教教莲子吧。”
莲子觉着有理,可仍旧不住担忧,便埋头进衣柜里四下寻摸,看如何打扮才气更得体些,倒惹得木容不住发笑。恰是笑闹间,却见着有个婆子俄然进了院子,与院子里的危儿交代了几句话,那危儿便也一起笑着跑进了屋:
周家的大丫环青梅虽说来的只是一人,可带的东西却很多,都是太守府的婆子们送出去了,青梅先是解了个承担,只见内里放着两套崭新的夹棉衣裳,俱是上好锦缎,色彩极其淡雅,一套绣着莲花暗纹一套绣着兰草暗纹,另有一个金饰盒,内里是一整套的银头面,倒是精美的很。
莲心瞧着木容俄然一味的出起神来,正欲悄悄退出去,谁知木容却俄然回过神来,笑了一笑:
有身份的大户人家,到了年纪的当家夫人如果生日的时候,总会提早三日先做一回小寿,宴请亲朋女眷到府道贺。孟家在峦安恐怕是现在最繁华的人家,侯夫人又是个府里府外都受恭敬的,本年又刚好是六十整寿,这小寿天然也做的跟旁人家的大寿普通了。
送点心也是为着让苏姨娘放心,虽说香枝都看尽了才去的,可上一回孟小侯夫人相看木安便被生出了那样的事端,这一回侯夫人小寿又被闹成了现在的阵仗,苏姨娘心底恐怕并不欢畅,一不欢畅未免多思多想,木容可不想现现在就招了旁人的狐疑。
随后像是随便一点,便令了秋月去东跨院和前院,给梅夫人和木成文送点心去。
木容内心不免有些恨,她的亲娘留给她的东西,现现在她过的落魄,东西却给了旁人做陪嫁。
木容俄然一慌,手一颤便赶快将簪子放回盒里,只觉着这簪子烧手普通令她觉着难受。
虽说锦缎也是极好的料子,倒是平常富朱紫家都用的起的,可这身衣裳却贵在了色彩上,竟从上往下是渐浅渐深,上面是天青色,上面便透出了几分水蓝色,那莲花的暗纹也绣的是次第明朗。这一身衣裳,当真是不俗。
这边分拨完了,时候便也不早了,青梅便也仓促告别,木容只觉羞赧,她这里竟是没一样东西可做回礼的,青梅也不计算,清算安妥了,便让莲心送着出了西跨院,自有周家的马车候在内里。
木容心下畅快,便站在窗口望着院子,公然过了未几大会儿,就见了香枝先出去,随后跟着出去了个大丫环,恰是那日里在周少夫人的后院里给她奉茶的阿谁。
木容笑里带了几分羞怯,香枝听了青梅说的这话,又去转头看另一只不大不小的木箱子,青梅说罢话昂首却见木容正瞧着香枝,扎眼看去后便又笑了起来,伸手又开了箱子,只见内里竟是用冰镇着几片新奇荷叶,另有一只小瓮,香枝瞧了便笑道:
没多久莲子便送了点心返来,倒是迫不及待便又去看周少夫人送来的衣裳,先是一阵欣喜,明日木容的打扮可算有了下落,继而便是俄然收回了一声赞叹。
青梅这一说,香枝不免愈发的笑:
木容随声转头去看,便见着莲子是将那摆在上面的那身淡青色的衣裳给展开来看,这一声惊呼,便是因着这身衣裳了,连木容这一眼看去,也止不住的眼神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