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锦缎也是极好的料子,倒是平常富朱紫家都用的起的,可这身衣裳却贵在了色彩上,竟从上往下是渐浅渐深,上面是天青色,上面便透出了几分水蓝色,那莲花的暗纹也绣的是次第明朗。这一身衣裳,当真是不俗。
“不拘派谁来就是了,如何恰好就你了,舅母身边就你一个服侍的,你来了这里,舅母那边可如何办。”
“府里惯是些年事大了的老妈妈们,也不好让她们驰驱,再说事情也多,老妈妈们一定说的清楚,少夫人还惦记取上回女人说喜好吃家里的荷花糕,也就让我来教教女人身边的人,今后好做给女人吃。”
“一模一样的事,梅夫人总不会做两回,何况我们府里的庶出女人既然都能去了,想来旁的府里的庶出女人也都能去,如此也就不显甚么了。”
莲子觉着有理,可仍旧不住担忧,便埋头进衣柜里四下寻摸,看如何打扮才气更得体些,倒惹得木容不住发笑。恰是笑闹间,却见着有个婆子俄然进了院子,与院子里的危儿交代了几句话,那危儿便也一起笑着跑进了屋:
莲心瞧着木容俄然一味的出起神来,正欲悄悄退出去,谁知木容却俄然回过神来,笑了一笑:
木容一怔,虽有些不测却也算是了然,算起来从她那日到殷勤至现在,也有七八日的工夫了,看来周景炎说考虑的事,眼下是有了成果了。
或许,她能够借这周景炎来摆脱嫁去云家?可为甚么她心底总模糊的觉着,周家仿佛并不如她设想的那样简朴,也远不如面上所显的那样落魄。
这荷花糕的制法似是很庞大,木容去到小厨房外顺着门便看到屋里,青梅一样一样的去做,顺带教着莲子,那危儿酒儿就在一旁打起动手。
那丫环便笑:
青梅笑着应了,莲子便唤了酒儿危儿两个,一齐把这木箱里的东西拿去了厨房。
木容随声转头去看,便见着莲子是将那摆在上面的那身淡青色的衣裳给展开来看,这一声惊呼,便是因着这身衣裳了,连木容这一眼看去,也止不住的眼神一颤。
“我说方才那婆子如何一向悄悄喊沉,如何竟还送了一瓮酒来?”
“贵府当真讲究,吃个点心也如许操心。”
莲子天然是要相送的,这一下,屋里就只剩了莲心一个服侍在旁,青梅去看木容,只见木容一派安闲,便从袖笼里取出折好的两张纸来,递给了木容。
这边分拨完了,时候便也不早了,青梅便也仓促告别,木容只觉羞赧,她这里竟是没一样东西可做回礼的,青梅也不计算,清算安妥了,便让莲心送着出了西跨院,自有周家的马车候在内里。
平常如许的事情是从不准木容出去的,可本日里倒是特特派了人来通传,府里的几个女人都要前去贺寿,如此便有一种事出变态必有妖的意义来。
木容心下畅快,便站在窗口望着院子,公然过了未几大会儿,就见了香枝先出去,随后跟着出去了个大丫环,恰是那日里在周少夫人的后院里给她奉茶的阿谁。
明显是做了陪嫁,给了木宜。
“这不是酒,是去岁入的荷叶上的露水,这边盒子里放的是荷花蕊,因女人爱吃我们府上的荷花糕,我们少夫人想着一下子去要这些东西也费事,不如家里现成的带来就是了。”
木容俄然一慌,手一颤便赶快将簪子放回盒里,只觉着这簪子烧手普通令她觉着难受。
她倒是没想到,只觉着苏姨娘即便得宠,可也到底是在梅夫人部下度日,可眼瞧着周景炎送回的这两张纸上,在她誊写的铺子庄子名后,又用朱砂写出了现在主家是谁,竟是和梅夫人平分秋色的朋分了,丁点的亏都没吃,愈乃至现现在另有一个铺子和一个京郊的田庄,竟是在木宜的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