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让人传李太医陪你走一遭!”魏凝儿说罢便让小易子去传太病院传旨,自个亲身将和敬公主送出了醉心苑。
“娘娘说的极是!”春絮含泪笑道。
“宝楹,你如何了?”见孩子脸上挂着泪痕,愉妃心中不由得急了。
“不必了,我要留在畅春园陪着皇祖母,加上我那小格格缠人的紧,我舍不得她!”和敬公主悄悄摇首道。
“娘娘!”春絮已是泣不成声,毕竟,她服侍在愉妃身边多年了,荣亲王也是她看着长大的,那是主子独一的但愿,独一的依托,现在却没了,如何不让她悲伤,让她难受?
“皇后!”魏凝儿一怔,随即有些凝重道:“上月宫里有主子来禀,说皇后病了,是暑热之症,想请太医去瞧瞧,你也晓得,天一热,宫中又闷又热,让人难受的紧,皇后这些年养尊处优,那里受的了,可偏巧寺人来禀时皇上在,皇上听了非常活力,驳了皇后所请,还命我不得管此事!”
对于魏凝儿和陆云惜的援手,愉妃大要上假装不知,心中却涌起了一股暖流,可……她现在已没有脸面再和她们姐妹相称了,已经叛变过一次的她也得不到她们的信赖,更何况现在的她除了想看着宝楹和绵亿长大外,再无所求,宫中的是是非非也与她没有涓滴的干系了,她终究到了超然统统笑看花着花落的时候,只是这代价过分沉重,沉重到她常常想起来便钻心的疼。
魏凝儿一时备受宫中和朝中世人谛视,常来醉心苑走动的嫔妃越来越多,暗中在傅恒那儿表白愿为皇贵妃办事的朝臣也越来越多。
“春絮,本宫真是自作孽不成活啊,你跟着本宫身边多年,本宫做过甚么,你一清二楚,这些年来,本宫独一做过的负苦衷便是前次给皇贵妃使了绊子,没曾想报应的这么快,老天爷真是不公允,这宫中的人谁没有做过一两件愿意的事儿,为何恰好对本宫这么刻薄,即便要报应,也该报应在本宫身上,为何要夺走本宫的永琪?”世上最残暴的事儿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愉妃这两月来日日沉浸在痛苦与懊悔当中,不得安宁。
跟着皇后的失势、五阿哥的病逝,朝中本来支撑十二阿哥和五阿哥的大臣们皆不敢有涓滴的异动,以傅恒为首的,在皇储之位的暗斗当中保持中立的大臣们在朝中的职位更加超然。
“娘娘,公主真是仁厚,不但谅解了皇后娘娘,还带着太医去给她瞧病!”冰如有些感慨道。
七月八日,和敬公主请旨入宫伴随太后,天子欣然应允,派人将公主尚未出阁前便住着的寝殿细心清算了一番,欲留和敬公主多住些光阴。
“冰若,本宫要回宫去,叮咛小易子当即筹办。”魏凝儿脸上闪现出了焦心之色,方才是她过分粗心了,前几月还几次三番请天子下旨废后,赐死皇后的和敬公主,怎会俄然体贴起皇后的死活?只怕她真正的目标是要置皇后于死地。
就在此时,方才小睡半晌的八公主衣衫不整从寝殿内跑了出来扑到了愉妃怀里。
“娘娘,日头大了,您归去歇一会吧!”春絮看着日渐肥胖的愉妃,眼中闪着泪光道。
“此事,你不是我不说,旁人是不晓得的,我也是看皇祖母担忧,才想走一遭以欣喜她,即便皇阿玛晓得了,也不会指责我的!”和敬公主非常自傲道。
“绵亿。”愉妃眼中顿时有了光芒,喃喃自语道:“是啊,另有绵亿,他额娘这些日子也悲伤过分,顾不上孩子,本宫不能让永琪独一的血脉有个三长两短,本宫要好好活下去,将来把绵亿接到宫里亲身扶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