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絮,本宫真是自作孽不成活啊,你跟着本宫身边多年,本宫做过甚么,你一清二楚,这些年来,本宫独一做过的负苦衷便是前次给皇贵妃使了绊子,没曾想报应的这么快,老天爷真是不公允,这宫中的人谁没有做过一两件愿意的事儿,为何恰好对本宫这么刻薄,即便要报应,也该报应在本宫身上,为何要夺走本宫的永琪?”世上最残暴的事儿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愉妃这两月来日日沉浸在痛苦与懊悔当中,不得安宁。
“娘娘,日头大了,您归去歇一会吧!”春絮看着日渐肥胖的愉妃,眼中闪着泪光道。
“我诞下皇子不久,身子尚未完整复原,也不能侍驾了!”一来她身子的确另有些不适,二来魏凝儿不放心将孩子们留在园子里。
“你!”魏凝儿有些惊奇的看着她,随即点头道:“你想去便去吧,只是不要让你皇阿玛晓得了!”
直到七月初,陆云惜才听主子说愉妃宫中日子难过,便奉告了魏凝儿,魏凝儿才知是程良用心苛责,心中不由得升起了肝火,斥责了程良以后命程良今后不得怠慢愉妃。
蒲月十一,魏凝儿在醉心苑顺利生下了十七皇子,天子老来得子,天然欣喜万分,就连太后也赶来道贺,宫中嫔妃们更是早早侯在醉心苑外甲等着向魏凝儿道贺,唯独缺了愉妃。
“额娘,您不是承诺陪着宝楹吗,宝楹醒了看不见额娘,宝楹惊骇!”八公主一边抹着泪,一边说道。
“别怕,额娘在,额娘在!”愉妃抱着孩子,眼中明灭着泪光,她固然没有了永琪,但是她不能就此倒下,那样她的宝楹便没了依托,没额娘的孩子最是不幸,固然宝楹不是她亲生的,倒是她拉扯长大的,在她内心就和亲生的一样,换做别的嫔妃,是不会对宝楹如此好的,更何况,她另有她的小乖孙绵亿,为了这两个孩子,必然要好好活着。
虽是伴随太后,但和敬公主自打到园子后,每日都会来魏凝儿的醉心苑略坐半晌,两人闲话家常倒也乐得安闲。
“嗯!”魏凝儿悄悄点头。
“娘娘说的极是!”春絮含泪笑道。
五阿哥的死在宫中和朝野都引发了轩然大波,这也意味着宫中和朝中的局势都将产生庞大的窜改。
“娘娘?”冰如有些迷惑的看着她。
“娘娘,您不要自责,病来如山倒,这是谁也未推测的,您现在这般难过,王爷在天之灵也不会安宁的!”春絮不想瞧见自家主子的身子也是以被拖垮了,随即又道:“您另有小贝勒啊,娘娘,您要撑畴昔,小贝勒才有好的将来啊!”
“如此恰好,我们好幸亏这园子里玩耍,圆明园真是百看不厌啊!”和敬公主柔声笑道。
七月八日,和敬公主请旨入宫伴随太后,天子欣然应允,派人将公主尚未出阁前便住着的寝殿细心清算了一番,欲留和敬公主多住些光阴。
魏凝儿心中却没有涓滴的喜意,现在皇上痛失爱子,恰是伤痛之时,这些人却这般高调奉迎她,实在让天子心寒,也让她心惊,干脆傅恒向来谨慎,派人禀明魏凝儿后便暗中打发了那些人,魏凝儿也命主子闭门谢客,除了陆云惜,宫中嫔妃谁也不见。
“梨梨,月尾皇上要驾临木兰围场,你可要一道去?”魏凝儿看着和敬公主笑道。
“娘娘!”春絮已是泣不成声,毕竟,她服侍在愉妃身边多年了,荣亲王也是她看着长大的,那是主子独一的但愿,独一的依托,现在却没了,如何不让她悲伤,让她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