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人看懂了夏妈妈的眼神,立即对季莨萋腆笑道,“你一个孩子不晓得东西贵重,你那些衣料金饰如何能不清算呢,来人,带季蜜斯归去好好清算一番,另有她的两个丫环也叫上,在秦府里服侍惯了的人,季蜜斯也带回京都吧,用着顺手。”
“这就是五蜜斯吧。”坐在顺坐第二的是个浑身精锻,仪容端贵的老妈妈,那妈妈细细的打量季莨萋一圈儿,笑得驯良,“我是你母切身边服侍的夏妈妈,五蜜斯从没见过我,别怕生。”
但,君心难测,跟着那位天子驾崩,继任的天子对季家功高震主非常不安,起了灭门的杀意,幸亏那位老祖宗反应活络,当即交还统统兵权,以此庇护了季家一族数千条性命,随后更勒令先人,入仕只为文官,不成再担武将。也算是看破了浮华繁华下的险恶,风名誉耀后的悲根。
季莨萋嘲笑一声,冰冷的眸光扫了长官的秦夫人一眼,冷酷的收回,回身出了大门。
大门被撞开,石妈妈满脸冲动的跑出去,张嘴就道,“季蜜斯,镇国公府来人了,就在前院,您快起来,别让人家等久了。”
压下心底的情感,夏妈妈咧了咧嘴,持续暖和的道,“是的,是夫人特地派我来接你,五蜜斯去清算一下吧,我们一会儿就启程。”
季呈辛辛苦苦阿谀秦家,终究在十六年后有了服从,兵部尚书一职,虽说并非一品,但手中倒是握着兵粮实权的,季呈迷恋这个位置不是一天两天了,而现在,总算是来了机遇,可就在这节骨眼上,他被外方在汝城的庶女却出了岔子,季呈是千万个惊骇这些风声不谨慎传到皇上耳朵里去,世人皆知皇上以孝治天下,对于孝理是看得极重的,心机恐极之下,他天然第一时候派人到汝城,接这位他九年来看都没看过一眼的女儿回京都去。
“夏妈妈现在前来,但是母亲要接我归去?”她面庞平平的问,语气与态度并没有夏妈妈预感的半分殷勤,夏妈妈不由猜疑,刚才秦家的人不是说这位五蜜斯是个连前院都没进过,一向养在后院粗使堆里,整天打扫马厩,洗衣填坑的烧火丫头吗?如何面对锦衣华服的她时,却显得这么风雅有层次?
夏妈妈眼神一厉,目光微凝,“如何,嫌少?秦夫人可要搞清楚了,我们家夫人已经嫁到国公府了,算起来也是个外人了,如果你们想寻帮衬,还是去京都找本家吧,都是姓秦的,虽说你们只是个庶出的旁支,可本家也不会放着你们不管,老将军的心,是最仁慈的。”
“不消了,就如许走吧,我没东西清算。”在这里住了九年,她却连一件产业没有,现在她满身,已经是她的身家了。
夏妈妈惊奇一下,眼尾扫了病弱的秦夫人一眼,眉眼有些不悦,虽说是叮咛了秦家人别对着贱丫头客气,但是也不至于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穿成如许回镇国公府,这不是让全京都的百姓看笑话吗?
“好了好了。”夏妈妈听不下去了,挥挥手,从怀里取出一叠银票,丢到桌上,“来的时候我们夫人叮咛了,她也不敷裕,但你们顾问五蜜斯这么多年,也是劳苦功高,偏现在出了这么天大的祸端,她是故意帮持,可手头有限,也就只能帮这么多了。”
汝城得秦家固然只是个旁支,可出了这么大的事,京都那边必定也是要轰动的,而即便有些人假装忘记,可还是会有人提起――汝城的秦家,不是另有一个镇国公府庶女的五蜜斯吗?秦家出了这么大的事,那位五蜜斯,还能安然无恙吗?
一代一代下来,直到季莨萋的父亲季呈这一代时,季家根基上就只是个三朝国公的浮名了,可这季呈不肯就这么放弃,他千方百计娶了勇猛大将军秦蛰的嫡女,也就是大夫人秦氏,足足十六年的凑趣奉迎,就是我了再现当年风景。而现在,朝堂上几近是秦家独大了,即便秦家还没有半点爵名,很多文人也笑话秦家只知舞刀弄枪,不懂之乎者也,可这却一点无毛病秦家的势头,加上秦家又有一名在后宫做贵妃的女儿,现在的秦家,可谓是一时无两,比之当年的季家,也毫不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