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妈妈惊奇一下,眼尾扫了病弱的秦夫人一眼,眉眼有些不悦,虽说是叮咛了秦家人别对着贱丫头客气,但是也不至于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穿成如许回镇国公府,这不是让全京都的百姓看笑话吗?
“不消了,就如许走吧,我没东西清算。”在这里住了九年,她却连一件产业没有,现在她满身,已经是她的身家了。
公然,不到半个月,镇国公府就来人了,凌晨一早,季莨萋就被石妈妈仓猝的脚步声惊醒,她揉揉眼睛,看了看内里的天气。
“好了好了。”夏妈妈听不下去了,挥挥手,从怀里取出一叠银票,丢到桌上,“来的时候我们夫人叮咛了,她也不敷裕,但你们顾问五蜜斯这么多年,也是劳苦功高,偏现在出了这么天大的祸端,她是故意帮持,可手头有限,也就只能帮这么多了。”
而如帝所言,随后季家一跃百里,兵权,爵位,公位,乃至新帝的皇后,也是从季家挑的人,当时候的季家盛宠不断,可谓最为顶峰。
“夏妈妈现在前来,但是母亲要接我归去?”她面庞平平的问,语气与态度并没有夏妈妈预感的半分殷勤,夏妈妈不由猜疑,刚才秦家的人不是说这位五蜜斯是个连前院都没进过,一向养在后院粗使堆里,整天打扫马厩,洗衣填坑的烧火丫头吗?如何面对锦衣华服的她时,却显得这么风雅有层次?
汝城得秦家固然只是个旁支,可出了这么大的事,京都那边必定也是要轰动的,而即便有些人假装忘记,可还是会有人提起――汝城的秦家,不是另有一个镇国公府庶女的五蜜斯吗?秦家出了这么大的事,那位五蜜斯,还能安然无恙吗?
季莨萋嘲笑一声,冰冷的眸光扫了长官的秦夫人一眼,冷酷的收回,回身出了大门。
秦夫人身边一个老妈妈立即屈膝应了,对着季莨萋福了福身,“季蜜斯跟奴婢来吧。”
“这就是五蜜斯吧。”坐在顺坐第二的是个浑身精锻,仪容端贵的老妈妈,那妈妈细细的打量季莨萋一圈儿,笑得驯良,“我是你母切身边服侍的夏妈妈,五蜜斯从没见过我,别怕生。”
季莨萋换了身略微洁净的衣服,慢条斯理的走到前院,刚出来,就看到长官上,沉痾的秦家主母正瘫软的靠着,脸上粉黛极厚,但固然如此,还是袒护不了她眼底的乌青,和浑身的蕉萃。
压下心底的情感,夏妈妈咧了咧嘴,持续暖和的道,“是的,是夫人特地派我来接你,五蜜斯去清算一下吧,我们一会儿就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