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娘抿了嘴笑：“是不是？”一副“谁说的，你就别诘问了，我不会奉告你”的模样。
五娘就将肘支在炕桌上，倾身道：“如何？我传闻你们府上的乔姨娘有了？”声音压得很低，仿佛这是件甚么了不起的奥妙似的。
虎魄吓了一跳，吃紧地回身。
“到底是我屋里第一个嫁人的，总要比别人面子几份才是。不过，嫁奁之类的已经让陶妈妈帮着去办了。”
待那小丫环果如虎魄说的那样，没日没夜地洗着府里统统的被褥时，十一娘屋里的民风也就为之一肃。
她是真的想和元娘留下来的这些人宾主尽欢，顺顺铛铛地把这份任务交到谆哥媳妇的手里去。可偶然候，老是事与愿为。
“这有甚么担搁不担搁的。让陶妈妈帮着筹办就是了。”
虎魄倒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没有人出来讨情，更多的是探视的目光。
虎魄重新给两人上了茶水，又端了生果出去：“五姨太太尝尝，山东的苹果，赣南的橙子。”
陶妈妈想了想，道：“那就费事你了。”
“看妈妈说的那里话。”虎魄和她客气了几句，陶妈妈去了后罩房。
“既是如此，那待夫人一空下来，我就差了小丫环去给您报个信。您看如何？”
“姐姐放心，夫人待我好着呢！”虎魄笑道，“屋里的事多是由我管着。”说着，眉头一皱，“不过，大太太为侯爷挑通房……我倒没有传闻。”想了想，又展颜笑道，“没事。就算是侯爷要收通房，那也得我们家夫人点头才成！”又瞥见珊瑚愁眉不展，像个小老太太似的，笑着打趣她，“莫非是有谁想去奉侍我们家夫人，以是托了姐姐来走我的门子？”
待虎魄退下，又开端提及来：“……要不，我让你姐夫帮你买几个扬州瘦马来？扬州瘦马你知不晓得？说是颠末专门练习，然后给那些朱门大户做小的。又标致，又顺柔，还都很听话……”
五娘这边滚滚不断，隔着帘子听音的虎魄却心惊胆战。
明天十一娘回娘家的时候她也跟着归去了，还和珊瑚见了面。珊瑚当时就把她拉到柴房说话：“……十一姑奶奶可和你说了甚么没有？大太太在我们几个里给侯爷挑通房呢？当初大太太把你安在十一姑奶奶屋里，如何现在又……到底出了甚么事？”
“哎呀，好甚么好！”五娘娇嗔道，“我哪能真像他说的那样，每天到处走的不管家啊。这不，我看着明天气候好，就借口脚走累了，顺道到你这里来一趟――我记得你手里有很多花腔子的，我要给你姐夫做双护膝。”
十一娘晓得要上正戏了，无法地在内心叹了口气，遣了身边奉侍的退下。
“哎！”五娘就叹了口气，“那你筹办如何办？”
“你没有偷懒。如何夫人让大师都躲避，陶妈妈来了你却拦一下都嫌累？这不是偷懒是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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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姨娘笑着拿了个橙子嗅了嗅。
想到这里，她不由走到厅堂的长案，朝上面摆着的观世音菩萨面双手合十悄悄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十一娘也懒得去究查这些，并且究查起来也没有甚么意义。五娘来是甚么目标，这才是首要的。
五姨娘意犹未尽地打住了话，朝着虎魄点了点头。
五娘就望着虎魄：“这丫头，自从跟了你，可越长越俊了。莫不是这徐府的饭菜特别养人？”
只闻声从五姨娘嘴里一会飘出一句“乔姨娘有身”，一会飘出一句“通房”，最后还提到了本身和冬青的名字……又闻声十一娘嗯嗯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