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澜在劈面耻笑一声,“可不敢这么怠慢赵大人,我拿着殿下的玉牌来都不好使,旁人来了能有效?不若趁着殿下现在过来,你直接写了折子,请殿下唆使完了事。”
日头愈发晒得紧,知了儿趴在树上呱噪地叫喊着。
不掩鄙夷地扫了眼走出来的赵彤,“以是,无凭无据,你们就任由京兆府将安然郡主带走了?”
几句话说得平安悄悄,可赵彤已是神采一变,‘咚’地跪了下去,“殿下恕罪!臣……”
谁知,裴洛意却率先往前头走去,“不急,先去京兆府。”
裴洛意墨眸中清和静宁,声音淡凉,“孤去看看,宋家,那边来的胆量。”
这若再风吹草动病着了,他能叫御史台那帮碎嘴子的口水给淹了!
谨慎地觑了眼慢缓拨动念珠的裴洛意,笑道:“这,这婚约,怕是得呈奏贤人……”
纪澜听得嘴角都抽搐了——这宋家,是甘愿将人小女郎的明净名声给毁了,也不肯消弭婚约?这天下竟然另有无耻到这类境地的清流世家?!
纪澜看着地上惺惺作态的赵彤,想到他来了几趟时他三番四次地推委,哼了一声,跟着裴洛意朝外走。
裴洛意已握住念珠,淡冷开口,“赵大人,孤本日前来,并非与你相商。宋家之名,不配苏家之功,宋沛河更非安然良配。宋家缘何不肯退婚,你心知肚明,不必与孤打草率眼。”
纪澜抱着胳膊站在他劈面,撇嘴:“我都说了是殿下的叮咛,你非不信。好了,现在殿下亲身来了,这消弭婚约的折子,你到底写还是不写?”
赵彤当真要被呕死!
此中两人上前。
“你所行之事,孤不会究查。写了折子,明日递去东宫。”裴洛意并不等他解释,无起无伏地说完,站了起来,腕间念珠垂落。
他倏而一颤,一拍脑袋,回身就急仓促去写折子!
实在不是他不肯写,而是这婚约,先有摄政王打号召,厥后摄政王身边的幕僚也特地来讲了一趟,话里话外的都是宋家经此以后只怕会再进一步,你若不想获咎这清流的中流砥柱,还是别动这婚约。
眼下有了更好玩的热烈,立时将本身该干的事儿放弃脑后。
鲛纱珠帘闲逛、华贵无双的马车,再次停在了礼部衙门前。
纪澜这个御前大红人,则是被贤人派来‘监督’太子殿下的。
他本觉得迟延几日也就罢了,谁知,本日太子殿下竟然还出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