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道:“春郎官不必卖关子。”
沈信咬牙——谁能玩得过这伉俪两个?!太会拿捏人了。
这伉俪俩是套套精投胎的吗?!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嗯。”裴洛意点头,“闻老给她诊过脉,调度三五年,便可活到普通寿数。”
“……”
娘的,不但是套套精,还是满肚子黑水!
虽说了惊天骇地的言语,可裴洛意却还是安静地站在那边,仿佛方才提及的,是个毫无想干的外人之事。
太子没说话,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站起了身,道:“孤去看看。”
“是。”
——愿做人间清闲客,今后江湖无端交。
沈春捂着耳朵,佯装没闻声,回身想走。
统统人脸上的笑意都消逝了。
谁知裴洛意又道:“看来春郎官确切晓得当年秘辛了。”
一身朱红长袍面若冠玉丰神俊朗的太子赶紧伸手去挡,没挡住,嘲笑,“小陈,孤就是刻着玩儿……”
“他呢,跟我说了个很风趣的事儿。”
“那是虱多不痒,债多不愁……呸!主子在胡说甚么!”
太子欢畅得一把将她抱起来,惊得四周一众宫人惊呼连连,这才从速谨慎将人放下,却还抓着她的手不放,“几个月了?”
沈春瞥了眼裴洛意,笑得不怀美意:“他说啊,先太子,是这天底下,最最最最好不过的人了。”
春喜殿中。
“真的?!”太子殿下冲动地看向中间坐着的温婉女子,“你有孕了?!”
“有一月不足了。先前也没留意,直到比来身子不适,请了太医来瞧,这才晓得是有了身孕。都怪臣妾忽视,还请殿下恕罪。”
沈春气得眼红脖子粗,把头一扭,“我甚么都不晓得!”
小黄门也跟着感喟。
沈春歪过甚,看身边这个冷得跟个冰雕似的太子殿下,笑了笑,道:“太子殿下无妨猜一猜,老天子传召儿媳妇,是为何?”
沈春撇撇嘴,双肘曲起靠在前面一层台阶上,仰脸看着天上溜圆的大月盘子。
“……”又被堵了一口气的沈春差点起家就走,没好气地说:“那你可要受住了。”
沈春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摸索地问:“若我说我不知……”
“甚么丧事儿?!”太子一蹦,直接出了凉亭。
裴洛意轻笑一声,“鬼市里演给念念的那场戏,春郎官当真觉得孤涓滴不知吗?”
“哎呀!这有甚么罪不罪的!你有了身孕还筹划东宫诸多事件,才是真的辛苦。如许,今后让小陈替你筹划,你就放心养胎……”
“殿下!”
沈春晓得苏念惜那么心疼她这位夫君,定然不成能跟他说这出戏,那就是……
——“愿做人间清闲客,今后江湖无端交。”
裴洛意看着院子里被昏黄的灯火映染了一层恍惚光晕的石砖,那砖缝里,荏弱的野草无声又坚固地发展。
裴洛意一笑,点点头,“我承诺与念念偕老相伴。”
“!”
沈春眼皮子直跳,很久,拍了下腮帮子,叹了口气,一把推开站在门边的玄影黑影,走到台阶边,又瞅了眼神采安静的太子殿下,直接大摇大摆地坐下,道:“我跟你说了,可就没退路了。你如果活不成,我做鬼也不放过你啊!”
本是喜气盈满的春喜殿顿时鸦雀无声!
一个面皮白净的管事黄门气喘吁吁地跑到凉亭近前,一看他忙不迭往身后藏的手,立马眼睛一瞪,冲了上来。
裴洛意点头。
道:“鬼市有个管事姓陈,畴前,是东宫,哦,不是你这个东宫,是那位‘荒淫无度’的先太子东宫里的一名掌事大黄门。”
“你在我那儿有暗桩?!”
太子妃一把攥住太子的手,严峻得脸都白了,“殿下,陛下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