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洛意想起了东宫后花圃里刻下的那一行不羁随性的小字。
本是喜气盈满的春喜殿顿时鸦雀无声!
“殿下……”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沈春瞥了眼裴洛意,笑得不怀美意:“他说啊,先太子,是这天底下,最最最最好不过的人了。”
顿时眼眶一涩。
裴洛意看着院子里被昏黄的灯火映染了一层恍惚光晕的石砖,那砖缝里,荏弱的野草无声又坚固地发展。
“嗯。”裴洛意点头,“闻老给她诊过脉,调度三五年,便可活到普通寿数。”
太子没说话,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站起了身,道:“孤去看看。”
“留着吧。”陈管事背过手,走了两步,又道:“好好打理园子,殿下也就这么点容身之处了。”
一身朱红长袍面若冠玉丰神俊朗的太子赶紧伸手去挡,没挡住,嘲笑,“小陈,孤就是刻着玩儿……”
裴洛意轻笑一声,“鬼市里演给念念的那场戏,春郎官当真觉得孤涓滴不知吗?”
陈管事叹了口气,摇点头,“别看着殿下老是笑嘻嘻的,实在内心苦得很哪。”指了指太极殿的方向,“阿谁,太荒唐了。我们殿下替他背了多少骂名啊!”
小黄门也跟着感喟。
谁知裴洛意又道:“看来春郎官确切晓得当年秘辛了。”
看着被月华覆盖的裴洛意,忽而问:“根治?”
顿了顿,道:“春郎官不必卖关子。”
被个主子这般说教,这位太子殿下却偏生还带着笑,乐呵呵地安抚他,“没事儿没事儿,归正孤身上背的骂名也不止这一两件。官方不是有那句话嘛,债多不愁,虱子多了不怕嘛!”
娘的,不但是套套精,还是满肚子黑水!
“……”又被堵了一口气的沈春差点起家就走,没好气地说:“那你可要受住了。”
“有一月不足了。先前也没留意,直到比来身子不适,请了太医来瞧,这才晓得是有了身孕。都怪臣妾忽视,还请殿下恕罪。”
“甚么丧事儿?!”太子一蹦,直接出了凉亭。
“殿下,您慢点儿走,仪态!仪态!”陈管事叫了几声,没束缚住,叹了口气,看柱子上的小字。
“别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