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惜蹙眉，看着被握住的手，看那黏稠流下的鲜血，忽而心生腻烦。
忘川鲜红的河水沸腾，无数幽魂伸出鬼手，抓住了她赤裸的脚踝。
……
静如深海，无波无澜。
“噗嗤！”
“啪。”
“啊啊啊啊！”
却又听那悠远之声若梵音，自九重以外落下，“只此一刀，便罢了，郡主。”
谁知，裴洛意却垂首微微靠近，在她耳旁低声道：“郡主，那夜，某很欢愉。”
“郡主！”
忽而，手腕被扯着往下一按。
跟着冯嬷嬷的尖叫，鲜血涌没两人仍然交握在一起的手指。
“郡主，万事皆空,因果不空。万般不去,唯业随身。”他缓缓抬起视线，对上苏念惜的瞳眸，“某只想奉告郡主，因果轮常，若不空去，便成造业。”
苏高氏浑身一颤，失声高喊，“六娘！你疯了？！”
冯嬷嬷已不知是痛是怕，叫声都变得失真，不住朝苏高氏方向抓去，“夫人救我！夫人救我！拯救！拯救！”
苏念惜眼神一冷，刚要抬手朝那张如冠似玉的脸上扇去。
青影立时上前，领着一群人，将苏家长房的下人齐齐拦住！
冯嬷嬷惊骇睁眼。
裴洛意已抬身，再次垂眸，说着欢愉，面上却无半分情念欲动。
裴洛意未曾垂眸，只看着面前的小女人，对劲又抨击地挑起了眉。
苏念惜却不睬，拔出刀，拎着滴血的刀尖，笑道：“这可不成呢，方叔足足中了六刀，你还差着次数呢。”
苏念惜得了自在，回身便走。
一刀扎下，冯嬷嬷想挣扎，却再次被夏莲死死按住！
苏念惜看着这双眼。
想扭头就忘？做梦！
她却连眼皮子都没抖一下，又一次狠狠扎下！
谁知，却被他拉扯在半空。
苏念惜抬起的手，俄然被抓住。
她的手腕忽而往下狠狠一扎！
忽而就听身后传来那人无悲无喜的声音，“此一刀，乃人身极痛之处，入之，便若九死无还。”
“噗！”
苏文峰气急，俄然大吼：“你们如果不禁止她，我便去告你们！”
“当啷。”
“！！”
“因果报应，终有循环么？”苏念惜怒极而笑，拿另一手去扇他，“滚蛋！本郡主无需你来教养！伤了我的人，就该晓得报应不爽！这才是我要的因果！”
她贪享地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享用这与佛尘共享的疯狞沉湎。
另一手却又被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