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他是我侄儿宿平!你若敢伤他,我身后的弟兄定叫你万箭穿心!”邱禁也发了狠话。
“停!停!快拿枪顶我!”宿平沉声而叫,一脸严峻。
雷敢指、法华、凌雨几近同时两眼一缩,继而六目齐齐神采飞扬!
这回全数的厢军都住动手来,安身张望。
世人齐齐勒马!
他的声音还未落下,只见法华一把提起宿平,就将少年扔在地下,涓滴不顾其死活,还哈哈一笑道:“我们‘贼寇’也是重信之人嘛!――这小子,我一起上早看他很不扎眼了,本来见他样貌端方,想卖去当个小牛郎!没料另有这般用处!好极、好极!――那么,军爷便请带路吧!”
赵都头目光明灭。
邱禁转头如有所指地笑道:“赵都头!这可不是傻事,是功德!”说完,一把抛弃手中弓箭,转头深深看了宿平一眼,才对着法华道:“我来了。”
两百步!
宿平本来见了邱禁没出处地就两眼微红,闻言更是一愣,失声哽咽道:“邱叔叔!我是宿平啊!”
“记着,比及一百步,听我口令!”
“我们不怕!四寨主,那你呢?你可不能落在官府手里。”雷敢指道。
宿平打动,眼中泪水打转,却也只能咬牙忍住。少年自从离家以后,虽得风雷寨各式照顾,但是昂首不见父母,低头不见灵儿,现下听了邱叔叔逼真明白的“侄儿”两字,顿时想起客岁百口与他一起其乐融融的日子,一阵思亲之情。
“宿平!你与我去他们阵前射箭。你一射完箭就跑去东面的山脚,能引多少引多少,到了山脚就让马儿顺着山坡绕,看看能不能绕畴昔――凌雨、云颜!你们跟在宿平背面,对方骑马之人也不过十个,你们见机行事,他们若靠近就打,离得远了就跑,不要恋战――敢指!你与其他十二个兄弟本日能够就要临时留在这里了,盯住对方的弓手打!尽量不要让他们射倒我们统统的马儿。”
“邱老弟,我真他娘的有点胡涂了。”赵都头固然这般说着,却也在顿时把举刀右手朝后一按。
顿时有小半数的厢军放下了兵器。
赵都头远远瞥见那些贼寇放下邱禁,扬长拜别,一挥长刀喝道:“骑马的,都给我追!”
“宿平!”少年身侧的法华叱道。他并非故意指责宿平,只是当下实在危急,四寨主身为首级,顾念大局,神经已然紧绷。
“邱叔叔救我!”
舒云颜惊道:“四寨主他……”
法华沉吟很久之下,终究很有些无法做了一个计算。
十七马,十七人,当中而过。
“这朝廷之人,公然都是些无情无义之辈!”雷敢指暗骂一句,手中长枪紧了一紧。
法华开口道:“提及来,这小子是你的亲戚,却不是你那身后的弟兄们的,你心疼他,他们可不必然心疼……”
“诶――打道回营罢!”赵都头两眼望着那已不见一人的南边,好一阵扼腕怜惜,公开里却给邱禁悄悄地伸出了大拇指头。
“操他姥姥的,这群傻贼寇如何就来了这么几个!”一个骑在顿时、手握大长刀的军官恨声叫骂,说着,探身对中间地上站立的一个男人问道,“――你如何看?”
那赵都头却不干了,背面大声道:“邱老弟!你可别干傻事!”
几人哒哒嗒奔了半晌,就赶上劈面而来的邱副都头,却被他拦了下来。
“本来如此!这邱副都头还真是一条有勇有谋、重情重义的豪杰!……改天风雷寨事平了,得想个别例找些兄弟把他也架上山来入伙。”雷敢指心胸鬼胎道。
“你道我敢不敢?”法华满脸凶狡之色,实足贼寇气度,“别觉得我不知你是在拿话诓我,虚晃一招,借机背过身去公开开弓,想要射我个出其不料!――嘿嘿,真叫个‘煞费苦心’呀!――看来老子运气还真是不错,一抓就抓了个兵亲戚!――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