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俨山心头一颤,余光打量了下中间上来给他通风报信的小厮,万分恭敬道:“是的,大当家。现在群虎山岳头林立,更兼官兵有力他顾,恰是我怯岑岭坐大的机会,如果能一举荡平其他几个山头,收纳万号弟兄,何愁不能与那霸王一番割地称王……”
韩平不为所动,挥了挥手打断赵俨山的豪壮谈吐:“这些文绉绉的话留着给本身听去,晓得与我普通当年出来扎点子的报酬何只剩我一个还能清闲欢愉?”
“我、我明白。”
瓦房木门翻开,一个个头不高,面孔也极其平淡的男人走了出来,看着彩幡下唯唯诺诺的赵俨山,心生几分不屑,却也不露言表。
二当家刘疤子只是站在底下远远的张望,打量侯霖一伙人里有没有姿色尚可的女子,成果看到都是些上了年纪的女人,有那么几个年青还算能看的女子也都是做惯了庄稼活的村妇,对玩惯了县城里牌坊花魁的他来讲,瞧上一眼都算污了眼睛,也就没了兴趣。
赵俨山稳住身姿,把侯霖的剑递到了韩平局上:“大当家的看,这是底下一人说是贡献我的,我一介墨客,手不能提肩不能挑,要这好剑也是糟蹋,俗话说宝剑配豪杰,这怯岑岭上也就大当家的能配上这把剑了。”
“传闻刚才你在山下拦住一行灾黎?想要招归入寨?”
小喽啰赶紧伏下身,跪在地上叩首道:“是!是!三当家的放心,绝对不会虐待了这些兄弟。”
“招子放亮点,可别把苍蝇招上山来,既然是要一起做兄弟的人,那就按山上的端方走,按人头来算,想要上寨几个,就下去剪径砍上几个脑袋。”
侯霖一饮而尽,看向远处叠嶂连峦的山岳。
韩平目光比这剑刃还要冰冷很多,带着几分杀气斜向赵俨山,赵俨山不敢直视,垂下头道:“我摸索了他两句,不像是甚么可疑之徒,他自称是幸运捡到,从这伙人的装束和言行上来看应当没甚么题目。”
赵俨山极力节制双腿不要颤抖,在身后喽啰看来大当家的笑容对三当家的说事,羡煞了他们,如果哪天他们也能和大当家的如此扳谈,那做梦都得咧着嘴笑。
韩平接过剑,倒吸一口寒气,与官兵打了这么多年交道,对朝廷军制多少懂上一些。
韩平对劲的拍了拍他肩头,赵俨山几乎一个趔趄倒在地上。
韩平走到赵俨山身边,错身附耳道:“因为我最有自知之明,做个地头蛇绰绰不足,想要翻云覆雨做那过江蛟?怕是下辈子才有的福分了。你为甚么对山下那帮灾黎这么上心?还不是看我手底下那百号盗贼和刘疤子的兄弟眼红?可莫要迷了心窍。我韩平读书没你多,可杀的人比你见过的面孔还多,甚么人物没有打过交道?不过你也不消惊骇,堂堂怯岑岭三当家,名号铁面墨客的人物,如果没几个亲信我这个老脸也没处所搁,那群人你本身看着办,不过要上点心,可不要暗沟里翻了船,你这么聪明…… 应当懂吧。”
赵俨山点了点头,略有游移问道:“这伙人扶老携幼,怕是纳不了这入寨的投名状,还请大当家的宽大……”
不得不说这个郁郁不得志的读书人目光确切老辣,看准了这伙人中有本领的是沉默寡言的秦舞阳和常伴侯霖身边的郑霄云。
韩平走远,只留下后背早已湿透的赵俨山立足原地,眉宇间阴沉的连向来没个眼力劲的小喽啰都不敢出声。
“挺好,清风拂山岗,明月映霞光。”
“去!把山下那伙人带上来吧,说话客气些,如果让我晓得了你们这些王八蛋敢仗着在山上多吃了几年饭就卖资格,下次有战事挡在第一排做刺猬的一个都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