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平对劲的拍了拍他肩头,赵俨山几乎一个趔趄倒在地上。
“我、我明白。”
韩平走到赵俨山身边,错身附耳道:“因为我最有自知之明,做个地头蛇绰绰不足,想要翻云覆雨做那过江蛟?怕是下辈子才有的福分了。你为甚么对山下那帮灾黎这么上心?还不是看我手底下那百号盗贼和刘疤子的兄弟眼红?可莫要迷了心窍。我韩平读书没你多,可杀的人比你见过的面孔还多,甚么人物没有打过交道?不过你也不消惊骇,堂堂怯岑岭三当家,名号铁面墨客的人物,如果没几个亲信我这个老脸也没处所搁,那群人你本身看着办,不过要上点心,可不要暗沟里翻了船,你这么聪明…… 应当懂吧。”
……
命如浮萍,随风而行。落在那里不是生根?
赵俨山暴露一个奉承的笑容,心如刀割。
不过几日风景,侯霖就已经风俗了这盗窟上的日子,仿佛在交出那把六棱长剑时,便忘了本身是在吏部登记在册的朝廷官员。
泰天四年夏。侯霖带着西凉一伙灾黎上了陇右郡内匪患最为猖獗的群虎山怯岑岭。
“这是朝廷军队里将尉才气装备的六棱长剑,非有军功者不能佩挂。”
小喽啰赶紧伏下身,跪在地上叩首道:“是!是!三当家的放心,绝对不会虐待了这些兄弟。”
韩平目光比这剑刃还要冰冷很多,带着几分杀气斜向赵俨山,赵俨山不敢直视,垂下头道:“我摸索了他两句,不像是甚么可疑之徒,他自称是幸运捡到,从这伙人的装束和言行上来看应当没甚么题目。”
自此侯霖很少再见过韩平,连刘疤子都少见,只要赵俨山来往甚多。既然谨慎思被大当家的看破,他赵俨山也就不屑再去暗里皋牢,常常带着酒肉来看侯霖一众。开初侯霖一行人大多数都惶恐不安,本来都是本分的诚恳人,俄然摇身一变成了昔日来嘴里千刀万剐的匪贼,实在不适应,也多亏了赵俨山多有照顾才撤销了很多人的疑虑。
赵俨山稳住身姿,把侯霖的剑递到了韩平局上:“大当家的看,这是底下一人说是贡献我的,我一介墨客,手不能提肩不能挑,要这好剑也是糟蹋,俗话说宝剑配豪杰,这怯岑岭上也就大当家的能配上这把剑了。”
秦舞阳倒了一碗到处可见的劣酒递给侯霖,问道:“你甘心么?在这类处所混日子。”
在侯霖身边这些男人眼中,这但是一个美差,不消像其他弟兄那样出去烧杀劫掠,过着明天能够就没了脑袋的日子。秦舞阳和郑霄云两人提着些酒肉远远跑来,明显又是赵俨山行的便利。
侯霖和秦舞阳一向冷眼旁观,置身局外。
“传闻刚才你在山下拦住一行灾黎?想要招归入寨?”
韩平走远,只留下后背早已湿透的赵俨山立足原地,眉宇间阴沉的连向来没个眼力劲的小喽啰都不敢出声。
赵俨山心头一颤,余光打量了下中间上来给他通风报信的小厮,万分恭敬道:“是的,大当家。现在群虎山岳头林立,更兼官兵有力他顾,恰是我怯岑岭坐大的机会,如果能一举荡平其他几个山头,收纳万号弟兄,何愁不能与那霸王一番割地称王……”
韩平恩了一声,道:“你本身看着来吧,怯岑岭的三当家,总不能甚么事情都要知会我一声吧。”
不得不说这个郁郁不得志的读书人目光确切老辣,看准了这伙人中有本领的是沉默寡言的秦舞阳和常伴侯霖身边的郑霄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