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杜兴等见着刘宏不走正不耐烦转马返来,却听得时迁说话不完整,神奥秘秘,怒道:“你这鸟汉,有甚话便说个明白,忒的只顾咶咶噪噪没个完!”
言罢杜兴又是点头:“可惜用不上正路,倒是偷鸡摸狗的活动,连几个蠢汉都抵不住,说甚么豪杰,也不怕笑破人肚皮!”
有话便说,有屁便放,忒的还该求你把话说完不成?
若说祝家庄小书僮刘大的名声,时迁之前确切也是耳朵里听过几次的,天然没有阿谁甚么“仁义似秦琼,豪杰赛罗成”那般的夸大,还远近着名呢,想刘宏前后也不过洒过百八十两银子,他一个护院武师又没几个钱,摆布不过布施了祝家庄表里的一些贫困庄户人家罢了,远的他手也没那么长,说他小书僮刘大扶危济急确切有,毕竟心不足力不敷不是?再一个,刘宏跟江湖豪杰们究竟上也没有多少干系,他最强的战绩不过就是打翻了一个色胆小本领小的矮脚虎王英,哪会有这诺大的一个名头来?他小小书僮一个又没钱发甚么告白费。
若不是因着刘大兄弟心软,早给他送到官府里去了,却哪还得在这里充大拿?
说罢,时迁回身向后疾奔而去,正撞着一棵老杨,手脚并用一翻而上,三跳两纵,转眼便没了影。
暗沟里翻船的事,谁说得准呢?
杜兴哼了一声,收起拳头,却拿眼正翻瞅着时迁,脸上全无半分好感。且说这杜兴虽是生得卤莽,心机倒是周到非常,只是性急了些,他起初又不认得时迁是哪位,却只看着这个偷儿忒的鄙陋,本领也没有,由不得非常的看不上眼,想这祝家庄几个蠢汉三两下便将他拿了,摆布不过尔尔,特别挨不过竟连编着大话四下给人告饶,全无半分骨气,也不嫌着丢人面皮!
刘宏怔了怔,道:“如此说来,时迁兄弟真是进过祝家庄了?”
杜兴几番的越看越是不扎眼,凭他,这也配跟老爷一起喝酒!
杜兴大笑:“一个偷儿,也指着封侯拜将?迟早叫人捉着打死!”
虽知着这货是拿着十二分的本领要显摆,杜兴由不得也刮目相看了起来,瞅着时迁消逝的方向,赞道:“这鸟汉,轻身工夫倒是不差!”
时迁确切早就转入祝家庄多时了,以时迁的本领皇宫大内都进得去,好似自家后院普通穿行无阻,任他祝家庄盘陀路七折八拐,又哪会叫他放在眼里的?究竟是时迁早已探入祝家庄多时了,他说他两日汤米未进,究竟是祝朝奉的摄生汤里没少沾得他的口水的,便是公开里,时迁实在也与刘宏有过几番照面的,只是刘宏不晓得罢了。
刘宏笑道:“时运不济,却也没法,如果投得军去,凭他这飞檐走壁的工夫何愁大功不立,便是封侯拜将也未可知!”
杜兴大怒跳上马来:“你这鸟汉不利落!”
时迁放开了手,正色与刘宏拱手道:“刘大哥哥,小人敬哥哥是条豪杰,实不相瞒,小人确切进过祝家,也拿着了一些不该拿的东西,哥哥如果要将小人拿回祝家去请赏,小人死也不抵挡,只是不幸哥哥一片忠心却让人拿了去当狗屎吃!”
此一番话,时迁说得非常的激愤,满满的为小书僮刘大哥哥不值!
杜兴在那边叫道:“刘大兄弟,天且见黑了,你只顾跟他咶噪个甚么!”
“总管须不能瞅不起人,想那小猴崽子侯君集,起初不也是一个偷儿么?”刘宏翻身上了马,不忘与杜兴闲扯几句。
时迁作为一个独行偷儿,居无定所,身无隔夜粮,本来也是被官府拿到过的,只不过病关索杨雄暗里放了他一马,厥后时迁身为梁山构造上的一员,本领未见得有多大进步,只是出入有人策应,事事谋定而后动,可不就无所而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