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擦了擦额上的汗,“臣不知另有此事,臣只晓得二郎他……”
一个声音俄然横插出去, 是裴劭。他内里松松垮垮地披了件外袍, 额上出了些汗, 显得有些衰弱的模样,但衣衿敞开, 又是一副欠揍的语气, 反倒让人感觉不大端庄。
裴劭浅笑道:“谈如何把你卖出去。”
在场诸人神情一震。
裴劭一指阮明婵,“她保护。”
陈儒不晓得他身份,答:“听闻陛下不在长安,而是去了终南山行宫,又带了右相,我便向右相禀了。”
裴劭和阮明婵站在前面,他因要坦白身份,一向没有出声,皱着眉头似是在揣摩事情。
小小县衙倒也办得有模有样,陈儒佩服阮敬元,将他奉为座上宾,还命人摆了宴。席间他俄然道:“另有一事,那人我派人追捕叛军时,逮到了一贼人,查出他身份竟是涿州司马,官位在我之上,现关押在牢。我听闻此人是公昔日旧友,便想跟公说一下。”顿了顿,他又愤然道:“出售老友,通敌叛国,罪当万死,若非有朝廷律法,我现在就该当将他当场正法。”
周立德眼睛转了一圈,挣扎一番,豁出去似的,“我若说了,能不能从轻发落?”
府门口站着一个青衣瘦子,见了他,笑容可掬地迎上来,“虞相公。”
见他将来由说得如此堂而皇之,到最后竟将本身说成了个忧国忧民的父母官,阮明婵不由想笑,悄悄道:“我从未见地过这般实诚的人,他脸皮比你还厚。”
阮明婵看一眼裴劭,心道:这不速之客本来是公事公办,竟然被他绕着弯耍,说成了雪中送炭的。
裴劭和阮明琛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站了起来。
裴劭道:“太子监国你不晓得?这等小事还去费事陛下,到时候折子被截留下来, 等得望眼欲穿都等不到, 指不定过后想起来还要找你算账, 趁便也把我们拉下水。”
虞师道正心烦意乱,没好气道:“你是何人?”
“我天然是没这个权力,以是不消过量久,你去和陛下说去吧。”陈儒不卑不亢,侧了侧身,表示让其别人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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